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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故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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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隐睁眼醒来,映入眼帘的是令人熟悉的雕花木床,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庆幸自己还活着。

阿奴端着药进来看到他已经坐起来,赶紧把手里汤放在一边的桌上,作势就要扶他下床。

容隐摆了摆手,翻身下了床,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拒绝了阿奴是多么不明智的事情——他浑身都在酸痛,腿踩在地上还有一种一脚踏空的不切实际感。

阿奴把药递给他,他爽快地喝完了,利索地一抹嘴巴,一边束上腰带,一边往外走,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

阿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,事无巨细地跟他汇报:“三少爷,老爷和两位少爷的棺材还在正厅里停着,尸骨还没找到。昨晚你是被谢宗主拎着领子拖回来的,说是吓晕过去了。”

吓晕过去。容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心说这话也只有阿奴这样傻乎乎的人才会相信。

花园里的李子树已经变作一堆枯木了,焦黑木炭还冒着热气。他一眼就能看到搬了椅子坐在庭院中央的谢清和,家仆们拨开轰然倒塌的参天古木,握着铲子一下下地挖掘树根。

谢清和听到他的脚步声,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个,手指摩挲着惊蛰剑鞘的花纹,冷淡的调子里听不出丝毫歉意:“为防止鬼骸再作祟,我请家仆将遗骨挖出,宋三公子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?”

容隐心道自己哪儿敢,却也是断然不敢把这个话说出来的,只能送上笑脸与他说:“不会不会,谢宗主帮我宋家除邪挡祟,我感谢还来不及。”

谢清和哼了一声,他的嗓音不再是容隐记忆里那种少年意气,而是在时间的洗礼下,变为一汪雪山融化的雪水一样,不管谁靠近都要被他冻伤。

他道:“不必,我也不是为了你这样一个邪魔外道。”

容隐讪讪地笑着点头,一声不吭。

他以余光瞥了一眼容隐,索性起身将配剑重新别回腰间,面色如常开口:“昨晚我救了你一命,又饶了你一命,现在,你的命是我的了。”他的语气稀松平常,好像在说什么极有道理的事情。

容隐感觉额角狠狠一跳,他这个师弟从小就很有本事把这种他没理的事情说成有理的。似乎当了宗主之后,这种理直气壮更有了依托依托。

他转了转眼睛,干脆抱住谢清和的手臂,一双眼睛弯弯的,丝毫没有一点抵触,他笑道:“好啊,既然谢宗主救了我,那我当然要以身相许了。”为怕谢清和不信,他还特地眨了眨眼睛抛了媚眼过去。

谢清和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,低斥一声:“滚!”

容隐举起手摆出无辜的样子道:“我以为谢宗主对我有非分之想。”

谢清和危险地眯起眼睛,手指不住在中指的指环上反复摩擦,容隐最是熟悉他的这副模样的,他刚要跑,就看见冰蓝色的峨眉刺抵在自己的喉咙口,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打着哈哈道,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峨眉刺的锋尖:“开个玩笑,没必要这么认真吧?”

“认真?”谢清和轻轻咀嚼着这个词汇,唇角却扬了起来,好似容隐说了什么天大好笑的事情。他手腕一翻,峨眉刺随着动作收起了两端,重新安稳地呆在谢清和骨节分明的指节上。

谢清和的手指修长且有力,此时正紧紧地扣在容隐的脖颈处,猝然施加的力道教他喘不过气来,他双手扒拉着谢清和扣着自己脖子的手,脸涨得通红,不断用手掌去拍谢清和的手腕,喉咙里除了戛然而止的呜咽,别的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他刚刚觉得喘过气,却又被对方掐紧了脖子,反反复复的折腾让他几乎要把早上喝的那碗药吐出来。

谢清和反复松开收紧自己的手好几次,才彻

底放过容隐。

容隐眼冒金星,弯下腰捂着喉咙一个劲地咳。

谢清和也不看他,扬了扬下巴,显得极为骄矜,冷笑一声,“你算是什么东西?也敢跟我开玩笑?”

容隐突然意识到,师弟还是原来的师弟,暴躁且不好说话,他下意识的插科打诨在他师弟看来更像是一种轻浮的行为。

要论原因,不过是自己不是容隐罢了。

看着谢清和拂袖而去的背影,他舔了舔唇尖,不知道怎么的尝出一点苦味来,他上一辈子到最后是尝不出味道的,摄魂术用过了头,就会逐渐丧失五感。再加上他常年抽烟,嘴里就剩点烟草的味道,最后竟是连烟草的味道也尝不出了。

这一世有幸重新尝到,苦是真的苦。

容隐摸了摸被掐得还痛着的喉咙,那双手扼住自己脖子的力道似乎残留在那里,还能记得那双眼睛里的怒气。

容隐仰头看了看天空,天空不够蓝,哪有梵云山的好看,他越看越觉得哪儿都不如梵云山好。

这里虽然大,名义上也算是他的房产置业了,可是这里终归不是自己的家。

不管他曾经多么大逆不道,他终归还是想回家的。

谢家的人随后来替死去的人行了安魂礼,上一辈的事情终归是秘辛,是不可扬的家丑。容隐赶走了花园里所有的家仆,他也出来了,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折下来的草根出神。

他没见过江家小一辈的,那些叫谢清和师傅的在他死去的那年也不过才四五岁。

回头想想,他现在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似乎就剩个谢清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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