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宇夜哥vs呆子（1/2）

“宇夜哥……”白辰穿着一件白色印花的连帽卫衣从更衣室走出来，有些不敢抬头地一步步挪到在一边坐着的段宇夜身边。

段宇夜从沙发上立起身来，看着眼前因为穿上卫衣而显得多了几分活力的少年满意地上下打量。

称呼悦耳，衣服好看，买单。

白辰从住进他家的第一天开始，白辰无论跟他说什么都不忘在前面加上一句“段先生”。但他从来没把小孩当作公司的员工或者是其他外人来看，所以并不需要他这样毕恭毕敬地喊他。结果昨晚回到家之后小孩仍然死性不改，最终在睡觉之前被自己勒令不准再用这个称呼。

段宇夜想到这里，眼里的笑意便又浓了一些。他侧头示意一旁的柜员将衣服报起来后，才笑着对白辰说：“去把衣服换回来吧。”白辰点了点头，转身乖乖又进了更衣室。其实他本来想说不用破费的，但在见识过那个人对称呼的执着之后，便打消了再说这些客气话的念头。

此时，正是放假第一天的早上。段宇夜难得地迁就了白辰每天早上九点自然醒的生物钟“晚起”了一回，俩人洗漱收拾完随意吃了点早餐后，白辰便被段宇夜拖着来了商城买衣服。加上刚刚看中的卫衣，给白辰买的东西便从帽子、衣裤再到鞋子都一应俱全了。

结了帐，段宇夜带着白辰从商场里走出来。迈出感应门的那一瞬间，白辰在心里松了口气。在他只活了十几年的人生里，是从来不敢来这样高档的地方的。虽说这里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，令人目不暇接，当然对他诱惑力十足，但相比之下，精美物品上贴着昂贵价格的标签更让他望而却步。如果不是段宇夜，他想，也许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以顾客的身份来到这里。

偷偷瞄了一眼两人手中拎着的七八个购物袋，白辰莫名有些心虚。一个早上逛下来，他已经没有胆量去计算段宇夜为他花了多少钱。但不用算也知道，对于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经济能力的他来说一定是一笔惊人的数目。因为被带回了家，所以自己以后的人生都要这样吗？足不出户地，在段宇夜的家里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，当着毫无意义的米虫？白辰默默跟随着段宇夜在停车场走着，暗自下定决心过几天就出去找份工作。

为自己的未来做了初步规划以后，白辰又偷偷看了走得稍前的段宇夜一眼，心里有些五味杂陈。他常常强调让自己不要叫他段先生，强迫自己改口，早上还不容分说就拉自己来买衣服。看上去好像这些事都是段宇夜在逼他做一样，可他知道段宇夜是为了他好。他是真心实意地把自己当作家人来看。白辰收回视线，垂着头继续跟在段宇夜身后，直到上了车。

他知道自己在自卑。因为他很清楚，这一切是段宇夜单方面在付出，无条件地在对着他好，可是他并没有什么资本或者本没有什么理由来让段宇夜对他好啊……

“阿辰？”段宇夜启动汽车，转头发现坐在副驾驶座的小孩正无意识地将脑袋靠在车窗上发呆，便轻唤了一声。白辰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，条件反射般坐直身子。“想什么呢？这么入神？”段宇夜问，看着白辰和自己相处起来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无奈，但他心里也知道急不得，只能慢慢来。

不指望小孩自己能想起来上车要做什么，段宇夜索性将身子侧了过去，伸长手去拉安全带想为少年系上。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，于是温热的呼吸避无可避地洒在少年的脖颈间，空气中便平添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暧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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