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玉环飞燕皆尘土（2/2）

萧峰听了立时飞身去追。

黛玉则走到秦红棉母女和阮星竹母女身边，想着帮她们解穴。不过黛玉发现此事不过是徒劳，萧峰点的穴，她解不开。只好把她们四人抱进屋里，以免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着凉。回头看了眼马夫人，对方似乎被刚才的变故吓晕了。黛玉想到这女人美则美矣，却甚是恶毒，还喜欢咬人，为了防止再出什么意外，便也伸手点了她的穴道。

过了一会段正淳的几位手下都来了，看到段正淳受了伤，便把他带上了马车。在黛玉的帮助下，顺便把被点了穴道的四女也都带走了。

黛玉又在屋里等了一会，萧峰便回来了。黛玉上前问道：“大哥可追上那人了？”

萧峰无奈摇头道：“追是追上了，可是他什么也没说，还又跑了。”说着便叹了一口气道：“既然我们已经弄明白了马大哥的死因，而且白长老也死了，不如现在就走吧。”

黛玉刚想点头，就听见身后马夫人悠悠醒转后叫道：“乔峰，你不许走！你这个目中无人的狗贼！你到现在还不肯好好看我一眼吗？”

萧峰只觉得莫名其妙，便转身说道：“你是马大哥的妻子，我看不看你的又有什么要紧？”

马夫人气得破口大骂：“你个狗杂种、王八蛋！当初在洛阳百花会上你就装没看见我，现在你还是装没看见我！”

萧峰更加奇怪，洛阳城开百花会，那大约是两年前的事了。那时他与丐帮众兄弟同去赴会，猜拳喝酒，好不畅快，可是说什么也记不起在会上曾见过她。于是问道：“洛阳百花会？你那次去了吗？”

马夫人骂道：“呸！你是什么东西？那天百花会中，我在那黄芍药旁这么一站，会中的英雄好汉，哪一个不向我瞧上一眼？如果你当真没见到我，那也罢了，我也不怪你。可是你明明见到我的，却就是视而不见，眼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，居然片刻也没停留，好像我也是那些庸脂俗粉一样。你难道没长眼珠子么？我这么美貌，在场多少人都看直了眼，就算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，都是偷偷打量我，你竟然说没什么？那天百花会，男子以你居首，女子可不就是我为第一？你竟然都没有好好看看我！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契丹胡虏！”说着喘了一口气，又嚷道，“你身后那个小贱人又是谁？她比得上我的美……”

马夫人“美貌”的“貌”字还未出口，便已经呆住了。萧峰身材极为高大，原本一直将黛玉挡在了身后。因此马夫人醒来后只隐约听见黛玉和萧峰说话的声音，却一直没有见到她的人。此刻黛玉听她说话实在不堪，便从萧峰身后转了出来，而马夫人也终于看到了黛玉的模样：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，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。秉绝代之姿容，具稀世之俊美。这个小贱人居然这样美！饶是马夫人对自己的美貌再如何自命不凡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同风流婉转、飘逸清灵的黛玉相比，不过是珍珠光芒下丑陋的鱼目。

黛玉刚想开口，没想到萧峰却抢先一步拽住马夫人的头发把她摔在地上：“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！玉儿岂是你这种不知廉耻的

女人配说的？”

马夫人此刻却一直死死地盯着黛玉，怔忪着念叨并开始尖叫：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比我还美！怎么可以有人比我还美！不可以！不可以！”然后突然坐起身疯狂大笑起来：“乔峰！你这个虚伪的混蛋！你不看我，还不是因为看上了这小丫头的美貌？装什么正人君子！直娘贼！无耻之徒！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只见马夫人笑着笑着，便开始吐血，越吐越厉害，最后一头歪倒在地，一动不动。

黛玉看了她一会，见她始终不动，便问萧峰道：“大哥，她……她是不是死了？”

萧峰充满嫌恶地看了马夫人一眼，说道：“我们走吧，这种女人死了就死了，不必理会她。”

黛玉跟在萧峰身边离去，临出门时又回望了马夫人一眼，只见她面相可怖，死不瞑目，再无一丝一毫的美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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