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2/2）

程予辞听见声音抬起了头，看见是他，咻地一下站了起来。

还是那身修身笔挺的西装，衬得人很有气质。纪泽声冲他笑了笑，跟前台的小姑娘打了个招呼，就往小沙发走过去。

程予辞好像稍稍有点紧张，“老板早。”

纪泽声心说发工资的邓开义听见你这么叫还不得气死，“你还是叫我纪律吧。”

程予辞也笑了，“连起来有点……”

“奇怪是吧？”纪泽声接话，“没办法，我爸妈起名的时候也没想到我会当律师。”

程予辞笑出了声，“没有没有，纪律名字还挺好听的。”

“谢谢，”纪泽声往周围看了一圈，“在等周秘书吗？”

“啊，对！”程予辞又严肃了一下，“周玲姐说让我在这等她，去入职什么的。我办完入职再去找您。”

纪泽声一边说不着急一边反思，难道他对劳动力的渴望已经写在脸上了吗？

程予辞又想起什么似的，“纪律师您吃早饭了吗？”

纪泽声是雷打不动要在家楼下的永X喝豆浆的，不过这会看了看旁边茶几上印着某茶餐厅logo的包装袋，笑了笑回：“我还真有点饿了。”

程予

辞赶紧拿了一个小包装出来递给他，“不知道您喜不喜欢。”

想了想又补了一句，“我觉得还挺好吃的。”

纪泽声露出点惊讶地接过来。他其实心里也真有点惊讶，不管是不是什么讨好上司的新办法，一个学生有这样的贴心还是让人有点意外。这么想着他眼神也真诚了许多，“谢谢程同学。”

程予辞松了一口气似的，冲他挥挥手告了别，又回到了小沙发上坐着等周玲。

纪泽声拎着早餐到自己的工位上，拆开塑料袋看了一下，东西还热着。他夹了一个小虾饺塞进嘴里，味道当然是比楼下的豆浆好得多了。

他开了电脑一封一封回邮件。邓开义人不在所里，心却还是以一个称职的工作狂的状态心系所有下属，给他发了一封详细的工作指导，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多。

纪泽声略略扫了一眼把重要的安排标注了一下，就开始一项项处理起来。中间颜红来找了他一次，看到他桌上的早餐盒愣了一下，而后带上点意义不明的笑容，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扣着他工位隔板上的磨砂玻璃。

“诶诶，纪大律师。”

纪泽声抬起头来，“客气客气。”

颜红没忍住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严肃地回：“你有点帅。”

纪泽声噗嗤一下笑出来，“你是不是合同日期忘改了要我去找老邓背锅？”

颜红翻了个白眼，又瞥了一眼他的早餐盒，“没见你吃过早餐啊，”说完又不怀好意地笑笑，“纪律也是有人让带早餐的人啦？”

纪泽声无奈地摇摇头，“新来的助理给带的，程同学。”

“啊……”颜红反应过来了，“这孩子有点心啊。”

是啊，有心。纪泽声继续笑，“是吧，以后还得颜律师多照顾了。”

颜红咯咯笑了一会才走，临走还捏了他两块绿茶饼，回角上的工位配着果茶吃起来。

周玲带着程予辞进来的时候，他正好把早餐七七八八解决掉，正靠在椅背上喝奶茶。

周玲冲程予辞指了指纪泽声对面的工位，“纪律，您对面杨律师出国深造了，一两年可能回不来。先让小程坐这儿吧，正好你们离得近交流工作也方便。”

纪泽声对这个安排倒是很满意，有什么事抬头就说了，省去了很多发邮件的时间。

“挺好的，辛苦你了。”

周玲还是笑着摆摆手，“周末邓律就回来了，只能下周一再聚餐了，你们可以商量商量有什么想吃的，告诉我就行。”

说罢表情又带上点歉意，“不好意思哈，只能让小程等几天了。”

程予辞赶紧表示没什么没什么，边说边把自己的包放在了纪泽声对面的位置上，“谢谢周玲姐。”。

周玲的表情透露了她对新助理的满意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就风风火火地回去工作了。

颜红从她的工位扒着隔板露出头来，看到纪泽声在对他笑，啧了一声摇了摇头，“泽声，你俩是不是能算全所最好看律师及助理搭档了？”

办公间说大也不算大，她这句话说完，立马多了好几道目光刷刷刷落到了程予辞身上。

程予辞在整理办公桌的动作立刻僵了一下，而后抬头瞄着纪泽声。

纪泽声也看着他，而后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起来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文件上愉快地敲了敲。

这就是不打算帮他接话茬的意思了。

程予辞没法，只能转头冲大伙无辜地笑了笑，“上司撞的好吧，我跟王健林合起来也是中国首富来着。”

办公间传来一阵笑声，气氛

一下活跃起来。颜红笑得躺在转椅上直不起身，一脸调戏地扫了纪泽声的工位一眼。

纪泽声回她一个无害的表情，笑容温和地扫了扫程予辞：“漂亮姐姐是颜红，也是咱们组的律师，昨天也在群里。”

程予辞还在回忆昨天群里的名字，就听他气声又补了几个字：

“谢谢夸奖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