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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错过了失去了,忏悔的你(2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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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肖长业那边,肖洱偷看他的手机,得知白雅洁已经离开小马市,去各地找儿子去了。

这一下,肖洱的心彻底放回了肚中。

……

9月,她顺顺心心地去了南大报道。

开学当天,沈珺如和肖长业一起送她。沈珺如对南京大学的态度很不好,仿佛自己的女儿是屈尊降贵才来了这里,趾高气扬地指指点点。对这不满意,对那也不满意。一会儿嫌弃宿舍没有空调,一会儿惊呼校园绿化不够,当着已经来了的另一个室友的面,肖洱和肖长业都有点尴尬。

肖长业先忍不住了:“行了,你少说两句。”

“我真是搞不懂,你分数比杨成恭高那么些,怎么他晓得去报北大,你就来了个南大?北京多好啊,你怎么就喜欢这里?”沈珺如终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不满。

原本在得知肖洱的好成绩时,她是开心了很久。可得知杨成恭被北大录取后,沈珺如心里不是滋味了,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,恨不得马上去教育局把肖洱的志愿表拿回来重新修改。

肖洱淡声说:“我高兴。”

沈珺如道:“你这孩子,真是越来越不尊敬大人了。”

肖洱没再回嘴。她也觉得高考后,自己对待沈珺如的态度有了改变。很多时候,她面对母亲的专制和蛮横,不再像从前那般忍让。

仿佛每个孩子青春期必经的叛逆,在她身上,到了今天,才慢慢有所体现。

肖长业对沈珺如使眼色:“你这个人啊,总是要求孩子尊敬你,你什么时候尊重过孩子了?”

沈珺如被他说了一顿,立刻道:“我这么多年,辛辛苦苦地培养她,难道我不希望她好吗?”

“这是两码事!”

两个人又吵起来。

肖洱脑子有些发炸:“爸,你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
“过一会儿就走了。”

“走的时候把门带上。”

沈珺如和肖长业终于走了,肖洱站在空荡荡的宿舍里,和那位一个人来的室友大眼瞪小眼。

对方先笑起来:“挺头疼不是?我没让我爸妈来就是怕这种情况。”

肖洱抱歉地笑笑:“我是肖洱。”

“如雷贯耳。”那姑娘吐了吐舌头,“早就听说这一届咱们省前两名都来了南大,一个去了天文学专业,一个来了医学系,我们这等学渣压力山大啊。”说罢一笑,“我叫聂西西,以后咱们就是舍友了,多关怀学渣!”

肖洱有点愣,她说:“你是说,那个省状元,也来了南大?”

“嗯嗯,你不知道吗?全省第一那个,675分,程阳。”聂西西说,“不过,咱们天文系多牛掰啊,他来这里也实属正常。”

言下之意,肖洱就有点奇葩了。

聂西西自知失言,赶紧补救:“我的意思是,他就是南京本地人,可能就不愿意跑远了。”

程阳。

肖洱对这个名字有印象,她很快就想起来在哪里听过。只是,这世界上同名同姓者不计其数,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他。

好不容易收拾妥当,肖洱浑身疲倦,半靠在床上休息时,连续接到两通电话。

阮唐和杨成恭。

阮唐和杨成恭最后都去了北京的大学,他们买的车票比肖洱晚两天,现在还没离家。

两人商量好似的,打电话来的说辞也相当一致——是否安顿好了、感觉怎么样、以后回家要常联系云云。

肖洱一一应答。

杨成恭在挂掉电话之前,沉吟片刻,说:“肖洱,有件事我要告诉你。”

“嗯?”

“白雅洁找到聂铠了,就在前两天。”

“噢。”肖洱很想告诉他,以后聂铠的事情不要再跟自己说了。

可她太累,没说出口。

于是杨成恭继续道:“聂铠好像在外面吃了些亏,情况不太好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肖洱警惕起来。

这些日子慢慢放松的弦,又一次本能地绷了起来。

杨成恭说:“就是昨天,她和你父亲又约在了茶室。我亲耳听见的。”

肖洱捏着手机,只觉得捏着一块冰坨,一寸寸寒意沿着手臂直攻入心房。她突然觉得暴躁,想要跳起来,想要大声喊叫,想要骂脏话。

她到底要怎么做?永远待在肖长业身边盯着吗?就在昨天?在她和沈珺如去商场挑选拉杆箱、生活用品的时候?

难道高考前这段日子,肖长业和母亲之间的和睦都是假的吗?难道是肖长业为了不让她分心,才有所收敛吗?

为什么她才刚刚离开,就要听见这样的消息!

“白雅洁现在精神状态也不好,我听她那口气,像是聂铠跟人打架,被拘留了。”杨成恭说,“虽然他被他爸保释了出来,但父子俩又大吵一架,差一点断绝父子关系。”

“行了我知道了。”肖洱无力道,“没有别的事了吧?”

“肖洱,你不要太难过。”杨成恭说,“我听叔叔的意思,没有那么想要插手管。他还说最近他们公司挺忙的,我觉得,可能他和白……”

肖洱挂了电话。她呆坐在宿舍很久,久到聂西西觉得她都快变成一尊雕像了,肖洱才慢慢起身。

“肖洱,你要下去吃晚饭吗?我跟你一起!”

肖洱摇头:“不是。”

“那……”聂西西最会察言观色,看见她的表情,没再问了,赔着小心道,“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噢。”

肖洱走出宿舍区。

临近开学,宿舍区外街道两边全都是卖被子、褥子、拖鞋、浴篮等生活必备品的小摊子,还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学长学姐在做兼职售卖。

肖洱穿过一片吆喝声,来到转角处一家书报亭边。

“小同学,买点什么?”

店主大姐带着新买的塑料发夹,笑容热情无比。

“我打个电话。”

店主有点讶异,大学生现在哪个不配有智能手机?怎么还到这来打电话。不过她仍然热情地把座机推过去:“打吧打吧,省内两毛,省外三毛。”

肖洱掏出手机,调出白雅洁的电话号码——那还是当初杨成恭给她的。

高考后,她换了手机,却没忘把电话号码转存过来。

店主更奇了,看着这小丫头明明有手机却不用。可能是没电话费了吧,她漫不经心地想着。

电话很快通了。

“喂。”白雅洁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,“你哪位?”

“你为什么这么贱?”

肖洱搜刮尽她能想到的恶毒词汇,说出口。

对方愣了愣,突然笑出声:“找到我的电话不容易吧?”

肖洱心里一突。

“我是不知道你是哪里的阿猫阿狗,随便找个电话亭给我打电话。我啊,哪能贱得过你。起码我是原配,你呢?你缠着秋同,想要拆散人家家庭,无非是为了那两个钱。俗不可耐!不过我告诉你,别做白日梦了,你休想他会跟我离婚。”

肖洱蹙眉,很快想明白过来,白雅洁是把她当作聂秋同在外面勾搭的女人了。从她的语气来看,接到这种电话,不是一次两次了吧。

肖洱微微冷笑,她低声说:“白雅洁,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?你就没有勾引过有妇之夫?没有介入过别人的家庭吗?”

“你是谁?你知道些什么?”白雅洁的声音一哽,不太稳了。

“你别管我是谁。我知道你做的丑事,你最好小心一点。”肖洱冷声说,“狐狸尾巴藏得再好,也还是一身骚。”

她“啪嗒”一声挂了电话,看向早已经目瞪口呆的书报亭店主:“多少钱?”

“六、六毛。”

肖洱付了钱,转身往回走。

店主吞了口口水,摇头感叹:这年头的小姑娘,真是深不可测,深不可测。

那个夜晚,肖洱的船险些在风雨中覆灭。

虚空中,若有若无地飘来一个声音。

肖洱,你怕不怕?

我不怕,我有什么可怕的。

可是,你为什么要哭泣?

肖洱,你恨不恨?

我不恨,我只是不甘心。

可是,你为什么要发抖?

他说,肖洱,这雨和风,是你的眼泪你的战栗。

这一切的孽,皆由你造。

那个声音缠绕在她心间,蛊惑她的心神,可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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