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人与多情客,皆是我(3)(2/2)
开始流汗了。
聂铠微微弓身,一下子脱去上衣,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与腰线。
肖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,这样的角度,令她的目光显得格外虔诚。
“聂铠,我今天好看吗?”
“你每天都好看。”他低头吻住她,低声呢喃,“今天,更好看……”
他的动作生涩,力度掌握不好,握住她柔软细嫩的腰肢时甚至有些鲁莽,肖洱几次被弄疼了,却只是咬牙忍着。
他身上不再有最初的茶香,却仍旧热气腾腾的,汗水滴落在肖洱光滑的皮肤上,她闻到空气中男人蓬勃的气息。
耐心的前戏之后,两人的身体都做好了准备。他掐着她的腿,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进去。
太紧了。两个人都绷得汗水淋漓,疼痛不已,可谁都没有喊停。
那天从小马市回去后,高考前的最后这一个月,他们都按捺下所有的性子,铆着劲攻克最后的难关。两人凝成一股绳子,绷成同一根弦,他们在小黑屋里扛起铁锹,坚持到最后一刻。
他们都知道,这一切结束的那一天,他们都需要一场发泄。
身体上的,灵魂上的。
肖洱半张着嘴巴,快速地换气,目光直直落在天花板上,身体却尽量放松,配合着他。
聂铠一只手伸过来,难耐地摸着她汗湿的头发,又送到她嘴边。
“疼的话,咬我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,身下重重地一耸,全数挤了进去。
肖洱猛地大睁双目,尖锐的疼痛让她浑身痉挛般的弹动了几下,一声闷哼没发全,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。
接受一个人,最初原来是一件这么疼的事情。
聂铠精力充沛,虽然经验不足,但本能驱使,仍旧变着法地探索着肖洱的身体。
比起读书更甚,孜孜不倦。
她一直没吭声,初时的疼痛渐渐消散,跌入陌生的知觉里。不算太好,身体内部被强行撑开,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应。可肖洱什么也没说,手紧紧揪住身下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被单,脸色越来越白。
蓝色的被单似海水,在他的动作下漾起波澜,她是跌宕其中的船。
而他,将沉入海底的她打捞上来,成了全新的掌舵者。于是她舍弃自由,由他支配,任他摆布。
一直到,他弃船的那一天。
最后的时候,少年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,紧紧将她抱在怀里。
身体黏腻得像某种软体生物,肖洱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。她听着他极快的心跳,很久以后才慢慢缓下来。
聂铠垂首浅吻她的额头:“疼不疼?我抱你去洗澡。”
肖洱摇头:“睡吧,明天再说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便睡死过去。
肖洱比聂铠醒得早。
他最后还是开了空调,却担心她受凉,仔细将她裹在被子里,自己牢牢抱紧了她和被子。
肖洱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极难受,尤其是昨天睡觉时,连隐形眼镜都没有摘。
她从被子里伸出手,把聂铠轻轻掀开,自己慢吞吞地捞了衣服从里头爬出来。
每动一下都是煎熬。
肖洱扶着墙挪进浴室,站在镜子前,她看见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——她是很容易显色的肤质,平时一点点碰擦都能肿起老大一块。此时她的腰侧、大腿、胸口多处青紫肿大,顶端还有细密的血丝,稍一触碰就疼得头皮发炸。腿根有干涸的一点血迹,身体内部也在叫嚣着难言之痛。
这具身体,真的很弱啊。
肖洱摇头轻叹,低头取下隐形眼镜。
“肖洱?你起来了。”
聂铠的声音自浴室外传来。
“嗯。”肖洱打开花洒调试温度。
这家酒店有浴缸,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已经仔仔细细地洗刷清洁过,在这个时候,肖洱感到了自己之前的举动之明智。她是没精力完成一场淋浴了。
外头静了片刻,聂铠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我……想上厕所。”
肖洱随手抽了一条浴巾裹住自己:“进来吧。”
他在里头如厕,肖洱便去外面等。
不多时,他就出来了,从背后环抱住她,亲昵地蹭她的脖子。
他又问:“昨天,你真的不疼?”
光线晦暗,她又如此配合,除了喘息声,没有一点痛呼。聂铠想当然地将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技术高超、自学成才……
“不疼。”
“那,舒服吗?”少年迫不及待地追问。
肖洱笑笑:“嗯。”
他在她耳边低声笑起来:“那……再来一次?”
肖洱顾不得皱眉,就已经被他一把抱起。
“聂——”
话音未落,身上一凉,浴巾已经被他扯下来,肖洱看见聂铠的脸色在一瞬间黑了个彻底。
“我……干的?”他声音不稳,抬手去摸她身上可怕的伤痕。
“噢,我自己掐的。”
这个时候了,她居然还在冷幽默。
“你怎么不说?”
他竟然有些哽咽,目光落在她的腿间,同样的触目惊心。
聂铠眼圈发红:“我下手这么没个轻重,你一点都不舒服,为什么不说?我还以为……我还以为你很喜欢……”
肖洱有一点无措,她静静地望着少年,不知道他突然这样难受是为哪桩。
她抬手摸摸他的头:“你感觉好,就好。”
“不是这样!”聂铠倾身上来,双手捧住肖洱的脸,他一字一顿地重复,目光恳切,“不是这样。”
肖洱望着他,她心中有奇异的触动。
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当她重新看待聂铠此人时,常常不能从他身上移开自己的目光。
他幼稚却执着,莽撞又怜惜;他脾气很硬,心里很软;他的眼神专注而明亮,里头是她。
聂铠轻声叹气,将她抱起走去浴室。浴缸里已经接了半缸水,他抬脚踏进去,小心避开她的伤:“一会儿我碰疼你,要告诉我。”
肖洱怔愣地看他,很久才慢慢低下头去。
“嗯。”
水流潺潺,肖洱倚在他宽阔的肩上。聂铠的动作轻得不像话,一点点洗去她身上的血渍、汗渍,还有苦苦经营多年的骄傲。
连肖洱自己都不知道,她抬头凝望聂铠的那一瞬间,眼里盛满的,是贪恋。
……
肖洱与聂铠又在小马市逗留了一天。
次日早晨,她才和聂铠回到南京。
高考结束,肖洱她们也快要进入期末考试月,医学院的期末考试一直都是重体力项目,为了不挂科,所有人早早做起了熬夜背书的打算。
只有肖洱,因为不需要再每天盯着聂铠的功课,她反倒轻松很多。
于是,晚上11点熄灯之后,肖洱她们宿舍极其罕见的,只有她一人入睡了。
剩下三人焦头烂额地在台灯下啃书。
“班长故意的吧……平时都熬夜,偏偏我们开始熬夜了,她就早睡。”
“呵呵,不这样,怎么能显示出她比我们优秀呢?”
聂西西一脸困顿地从书本里抬头,看了两个小声议论的舍友一眼,没吱声。
前两天,肖洱不在宿舍的时候,她们三个谈论起肖洱来。
聂西西这才知道,原来肖洱这么不得人心。
其他两人给出了一致差评:肖洱冷漠、不近人情、循规蹈矩、长得不够好看、没有女人味、一点不可爱。
“我觉得她这种性格,没有男生会喜欢的。”
“对啊,可能一开始会觉得她特别优秀,但到了后来……只会无趣吧。除非是那种学术型书呆子,可能才会喜欢她吧。”
“我也觉得!真想看看她男朋友长什么样,反正我脑补的就是那种戴眼镜的宅男,就跟隔壁专业第一名那种似的,少白头,用脑过度的学究派。”
“哈哈哈,跟我想的一样,我猜没准就是他。”
聂西西说得不多,可是她在心里默默赞同。
就算肖洱在某些方面优秀得让人咂舌,但是这个世界多公平啊,没有人喜欢她。
这样的认知,令聂西西觉得安全而备受鼓舞。
而后,她是彻底对肖洱不抱有任何好感了。人善被人欺,她想,我干吗要那么顾及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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