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玄幻魔法 > 平冤司 > 【6】村庄

【6】村庄(2/2)

目录

短时间内,这吧!也没什么,不就是磕磕碰碰的,两国之间难免的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而且双方也都没太大的伤亡,虽然打的频繁,可该有的利益往来还是继续在进行,也没断了。

但就怕打着打着,急眼了。

长时间的这种……

总会出事的。

在璃国和玥国两国内,都各自有一位将军,一个唤作玉,另一个唤作珀。

玉生得女儿身,含玉戴金摇。

在她降生之时,有一世外高人路过,并顺道为玉批了命,说她:一身风霜与傲骨,终落成灰遍地红。

不过后来证实说也没错。

确实,在杀场上征战了十几年,高傲成了极致的张扬。

最后,玉为保自己的国家,献出了自己的尊严与荣耀,还被自己国家的子民送上去献阵当作阵眼,忍受剥离肉身之苦。

可就是这样,璃国还是破了。

一切……都没有任何的用处。

创下“七杀”的人便是玉,也就是计长心口中的计愉。

不过这些是书上对玉的记载,也可能是因为计长心只看了那一本书,还是一本小巷子里唠嗑集合而来成的本子,又野又偏的。

但别的,计长心她也都没看,所以了解的也不是特别的深。

计长心和玉相处的这几个月里,也只听见过一次玉提起这个词,但那一次也是疯疯癫的,说不明白清楚。

“七杀”和“凤梧”有些相似的地方,就是都有凤的影子,上古气息浓厚,但明显的不同,一个是以死气为引,而另一个是以生气作阵。

这,从前面最开始就不同,后面再一样也无意义。

计长心现在思量不出解决的法子,只得把自己兜里的竹叶全部拿出来,向着天空一甩。

她在嘴边抹了一下,手指上沾着血,空中画了一个阵,竹叶落在阵上,行成一个结界,把计长心给护住了,罩子与凤的虚影相抗着。

计长心站在阵中,看着这阵法,想了一会儿。

想着,她准备要离开,拿着立在她面前保护她的竹叶,在嘴唇上硬蹭了一下,粘着她刚刚吐出来的血,化成一跟竹棍,竹棍的外部马上又结起了厚厚的冰霜,透着寒气。

“冰棍”被计长心即刻扔出结界,那竹棍刚一出结界,就被燃化了,到最后至地面,只剩下牙签似的大小卡在花纹那一小格里面,算是把花纹弄糊了点儿。

计长心抓住时机,出了阵就往那东南方跑。

可恨,在这阵中连瞬移都也不能用了,被压制狠的,她不得不只凭一双脚。

计长心才跨出阵法那一缺口处,一小火苗到了她的衣服上,就烧掉了她一侧整条袖子。

那热的程度,简直要把所有东西都熔掉,包括计长心。

一声鸣叫,似是凤的声音,音量不大,可直接让她的耳朵里冒出了血。

她能感受到右侧这边已是“滋滋”的响,肉烤焦的气味交杂着死气充斥着她的鼻腔,快要将她淹没。

几步的距离,走过生死两界,踏着无形烈火,向着“光”走来。

终于,她从“七杀”里出来了。

计长心刚出来,就马上弯着腰吐了一口黑血,她样子狼狈的很,蒙着的衣服烧了一大块儿,直接断掉,掉在里面了。

她的脸上灼黑烂了一块儿,头发一边也燃着了不少,卷曲缩着,那一边简直都快要秃了。

右胳膊和右腿基本已经是血肉模糊,上面还冒着一个一个包着脓的水泡,绽开的肉里也流走着磨人的死气,戳对着生气的流通。

现在,这身体里的死气和生气就像死对头一样,碰到一起,跟烧开水马上要沸腾差不多,又热又胀的。

她觉得自己是个即将要爆炸的炸弹,

她一只手臂垂在身侧,血顺着指尖往下滴,那声音也滴到了她的心里,知了催命的时钟,比上一次还要更加的剧烈。

这“七杀”本就为杀阵,若等阵成,怕是要把我的老巢给烧了,势必还会蔓延到市里……

还真是……收钱办实事的好标杆。

拿了国家的钱,就要保他们的命。

计长心用另一只好的手扶在腰上,让自己站直了。

她侧头,余光抿着那边的翠色,耷拉着眼皮子,在那之间可见,眼底霎时来了几丝的不顾一切,但也残捎着眷恋不舍。

可能那一秒很短,但却觉,已过好久。

只听见她低着头,看着地浅笑,用特别认真的语气说道:“就这般无闻的没了,真是有点儿搞笑。”

话音刚落,计长心拖着她溃烂的腿,一瘸一拐,在地上一步一步用腿上流出来的血,画出来几笔就成了复杂的花纹,只是画了四分之一,她就停下不画了。

但这个阵……居然成了。

灵秀竹海风吹,叶动。

地上的叶子如有了灵魂一般,它们都纷纷找计长心,围在她的身边,把她给包裹了起来,像是在保护着她一样。

可里面的计长心是不大好受的,竹叶锋利,那些在她的身上割开了千百道,一圈绕一圈的,就知道划在计长心身上的有多少。

在地上画的阵随着入到了她的身体里,不安分的很。

计长心抬眼看了一眼七杀阵,手抬了一下,“七杀”也进了她的身体里。

她虽是这么轻飘的一抬手,可要让它起,却如托起了几座大山似的,手上往外流的血被压重新压进去了,那手面临断、废的境界。

倒是成功了,但是那只手真是抬不起了,松松软软的拖拉在计长心的身侧。

阵一入,飘在她身边的竹叶骤然被点燃,烧的旺,焚噬着计长心。

火光映着计长心的脸,显得她的面上的表情有些狰狞、可怖,隐在皮肤下的青和黑交织成网,布满计长心整个脸上,并且她嘴唇泛白的吓人,这便造成了鲜明的视觉对比。

自两阵进身,身体里就如白稠浆糊,更是乱了。

灵本就由生气凝结,而计长心就相当于个生气的容纳器,若让这两个阵平静的融合,怕是最合适不过的。

但……这是个不好的办法,也是个没得选的法子。

那乱七八糟的,连将散乱的天地之气都凝聚不到一起了。

两个阵倒是慢慢的融合了,只是这时间对于计长心太漫长,她只觉头皮直上来的气血顶着脑盖子,几乎快要冲破了,眼珠子都要翻过去了。

不仅如此,还附带着耳鸣,她目前什么都听不见,炸的脑袋不行。

即使她小时候被打惯了,皮厚实,耐的很,可也由不得自己,叫了句:“疼。”

声音丝毫听不出来平日的逍遥肆意,那里面半没着颤音,如欲泪下,真似是心上刺入了一根长针,还是带着钩子的长针,挑钩着心脏里面的肉,插进去破了膜,疼,拔出来扯着肉,更疼,见识了所谓的进退不得。

没法子的叫人不去心疼那火里面烧着的人儿。

计长心她从没想过她会这样的结束,也从未有想过,她一个灵,却是个短命鬼。

她的视线朦胧白雾片片,身上烧的也感觉不到知觉,麻木到她都觉得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她的,飘忽,跟浮萍一般,没有一容纳自己的位置。

身体里的阵法已变为一个。

那四分之一阵法自己描绘着,从她身体最中心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四肢终止。

额头上的竹叶若隐若现流离着蓝色。

那是身体上唯一清明之处。

火褪去,计长心单膝跪在地上,手支撑着地,但手指都在抖。

一会儿,计长心带着身体也开始颤,她的眼皮是越来越沉重,她好想闭上自己的眼睛。

等她还没咳一声时,喉咙里的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,便倒在了地上,满嘴“血呼啦擦”的,直涌而上,气管里有轻微的出气,那仿佛是咳嗽,但她一这么咳,血就往外流,控制不住。

她感觉自己的嘴里粘稠的恶心,想吐,可也是提不起力气。

计长心的睫毛一上一下的扫动,上的时间短,下的时间长,而且一直再缩短。

到……这个时刻,她眨下眼睛都觉得这么费力。

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,温暖仿佛初生,却也让她心冷无措,她自己就如一丝清风、一抔黄土归于天地间,消散无痕了。

计长心她消失不见了。

无了。

就在此时,只见有一人从不远处慢慢的踏叶走来,微风轻抚着发丝,飘然舞动。

那人的手上滴着血,一滴血落了地,就直接死了一大片的花草,活脱一个移动的“毒药站”。

“毒药”走到了计长心没了的地方,蹲**来,手抓起一把留有枯叶的土,眉眼稀松韵着淡淡的挣扎,但也只是淡淡的了,听到那人道:“木不长青,情不长心。”说完,手一翻,悲悯的轻笑了一声,看着土渐渐流尽,起身,走远了。

除了那人,她这般无人知道的没了,没有知道她到底怎么了,不论怎么,如此都透着些悲凉。

也许在不久以后,他们再也找不到她,再也不知道她,再也不寻她,再也记不得她了。

每个人的生活都还在继续,她也没占了谁的圈,可能只是想到她时,再说一遍她的名字吧!

毕竟,她只是过客。

</p>

目录
返回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