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2】破碎的少女4（2/2）
三个人都往地上看，脸色都沉重了起来，他定住了，眼睛也往地上看。
一脸懵逼。
靠，这是什么啊！
“是……枫叶。”
“一样的枫叶，半分不差。”
计长心眼尾微斜上挑，抿着如常的不正经，嘴唇被血染红，如红色枫叶的妖异，添了几分颜色，嘴角留恋一抹还未下的笑容，照着眼睛里的深色亮了些许的光，应和着。
“真的……一模一样。”
叶孑然眉心画上一抹子的灰色。
地上的血枫叶被落下的雨瞬间给打的没了形状，搅和那一块儿都是淡淡的红。
计长心看向沉默不语的江芸，道：“江队长，你见过这个印子，对吗？”
他平时带着雷厉风行像被人抽离走了，说话也没了底气低声道：“见过。”
计长心若不是和江芸一起共过事几次，有几分了解，就她这一问，江队长就怀疑自己的迷茫样子，怕是真的要怀疑这个案子和他有些关系了。
她笑了笑，尽量语气不怎么郑重的说：“江队长在何处见过？”
“上次我受伤的时候。”
江芸对于别的事情都很有信心，唯独这件事他心里面是没有底的。
他曾看见过那样发狂的自己，便也对自己产生了怀疑，如何不往自己身上想一些，如果不想，才是不可能的吧！
还没等计长心问是“受伤谁弄得？”那边师姐“怎么弄的？”直接都从嘴里蹦出来了。
师姐不大会在熟悉的人面前隐藏自己，她对于周围与她相处的人都是交代自己跟白纸一样，没一点儿藏的，要真说有一件事只有她知道的，别人都不知道的，也就是她暗恋的事儿了。
计长心看师姐这一点儿都没遮掩自己眼中的担忧神色，她就纳了闷儿了，为什么江队长也是这么久都没发现？真是两个木头人。
江芸停顿了几秒钟，道：“我自己。”
叶孑然不由自主的反问：“你自己？”
这么一秒之间，叶孑然觉得对于江芸，她好似并没有了解很深，处于头上盖纱的朦胧美感，步在一个她自己的舒适区，她未曾想要去靠近，也没想过离开。
就想简单地知道他的一点儿近况，但其实她就连问一句：他的好不好？都没有过，看着他那迷茫无措的神色，她有那么一些埋怨自己的过去，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于他的心疼。
“因为……失控了。”
江芸回想起那日，还心有余悸，模糊印象中他被另一个“自己”打到吐血，没有了意识。
等他在醒来时，屋里的地上有了六片“枫叶”，那是血形成的，他有点儿不知所措，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把那些给擦掉了。
第二天，他身上的伤又全部都好了，一点儿事都没有，那仿佛只是他做过的一场荒诞的梦，他没跟任何人提过此事。
直到见到了那片枫叶。
他的心乱了。
江芸将事情的所有给他们说了。
这件事是一个秘密，身体里的力量给他带来了其他能够在案件上出力的地方，可同时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，这是一把双刃剑。
之前他和父母一起住，自从他第一次失控后，他再也不敢让父母跟他住在一起了，他搬出来单独住，每次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给锁起来。
除了最近一次，他还没来得及就已经失控了。
计长心倒是不知道云灵还有失控这一说，不过也又可能，毕竟云灵对于他们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未知的生物，陌生的，她想了会儿道：“江队长，那你每次失控的时间持续多久？”
江芸回答道：“可能有一两个小时左右。”
“时间都是固定的？”
“每隔两个月一次，月初或月末，最近的一次就在......三十一号的......晚上。”
六月三十一号这一天的日子说出来真叫人怀疑，那一天同时死了两个人，而且是晚上，江芸不知道那天自己做了什么，他是相信自己也是不相信的，现在的他有些迷茫。
气氛肃然凝聚了，一下子大家都不言语，好像案子也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，走到了墙角，计长心笑了声，小声道：“啧，江队长，你可别介往外说太多了，引人怀疑。”
计长心即使心中有怀疑，面上也不能露出来。
她要顾及师姐的情绪，而且没有证据，及时巧合再巧，也无法子去定罪。
她心道：为什么嫌疑一下从何迟转到了江芸的身上了？不过，倒也不是，因为目前的证据指向还是何迟，只是又开拓了一个新的方向，这个新的方向是真的很“新”。
叶孑然学着计长心的语气，如兄弟一般做派的拍了拍江芸的肩膀，开玩笑道：“就是日子有些的巧，等真的到时找了一些证据再说也行的。”
闻燚：“安心办案，即可。”
简单的六个字撞到了江芸的心上，他真的处于不知道，一头雾水的状态，但他相信之后一定会有清楚明白的一天。
若是真到那个时候，他应该会自己带上铐子，把自己给关进去的，他看了一眼闻燚，心道：果然还是男人懂男人。
计长心看着江芸一脸突逢知己的样子瞄了一眼闻燚。
她也随着瞅过去，并没什么，还是那副冰冰冷冷的，就如冰清玉洁的道家仙人，心道：呵！江队长也是够好安慰的，还以为要费了大功夫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好好办案。
叶孑然看着江芸仿佛重新得到了灵魂一般，她笑了下，心中有了太阳，哪里愁黑暗的时候看不到阳光。
计长心觉得师姐和江队长还真是挺配，性格上很匹配，都是外刚内柔，但这种就容易让自己钻牛角尖，平常总觉得他们是很可靠的人，永远也不会倒下，大大咧咧的脾气都不怎么好。
但其实稍微注意点儿就能发现他们也是脆弱的泥娃娃，很容易受伤，更容易自我怀疑，找自己的错，她看着关系似更亲近了的他们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计长心扭头看了一眼闻燚，结果就对上了他的眼睛，虽然见了很多次，还是被那双桃花眼弄得一瞬间失了神，但很快就逃脱了眼里面的醉人神色。
她想起来他挺喜欢看书的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云灵的事情，她靠近闻燚，低声道：“听过云灵吗？”
“云灵，江队长吗？”
闻燚就与江队长见过一次，还是上次在商场里面，刚刚在长心试探的过程中，看到了江芸很轻松就破阵的场景，他才想到了为何。
计长心就知闻燚和她想的差不多，道：“你也觉得是吗？实在相似。”
闻燚“嗯”了一声，道：“确实。”
照理的天命也不过是自然的法则，即是入了俗世，便不应该有这样像惩罚一样的规矩，为什么不大一样？难道云灵对于天地之间的力量是自然控制不了的，所以才会如此。
计长心自己喃喃道：“云灵入世，到底会发生什么？”
离她很近的闻燚听见她的低声细语，心道：也许只是找个理由活着，真实的云灵寿命也就是三天，为了活，他们要抛弃自己原本走上一个新的章程。
那云灵是人间之外的……东西，也霸道，说占了人类的身体就占了，也没想过他们是否愿意，但这种事情她没得评价，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那边江芸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，他对着计长心道：“我有件事想问来着，一直也不合时宜，借此问一下，上次你拉的二胡好像对我有些影响，弄得我头痛欲裂，我不知是怎得？”
“二胡？”
这二胡是个灵器，自她死里逃生，相当于是傍身的保护罩了，说起来，她也不大会使，就那么两首曲子还没弹得很熟练，就连怎么收起来都不知晓？
给李所长说了这件事。
结果，她非要她去守京，说是要亲自教她来着。
不是，她才犯过错，去了不是找骂来着，她一直没给她回消息，合着不是不报，时候未到？还是要去问那几尊大佛。
叶孑然出声道：“你别问她了，她整天在家里锯木头，她自己都没整明白，问了也白搭。”她心中思量，对于这次比他们自己都奇怪的事件有些想法。
计长心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，她朝着江芸宛然一个假笑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江队长，刘亭亭应该有书包，书包里有什么？”计长心站在墙边，少淋点儿雨。
叶孑然眨了眨眼，吐了一口气，心道：真是一点儿不给喘息的时间，师妹经常的转话题让我觉得我的思路很堵。
江芸愣了一下，道：“这是奇怪的地方，她的书包没有了，一个学生没有书包？这快要期末考试，她还是她们班的学习委员，不至于是个连书包都不背的人。
“刚刚我们警员给她的家长打过电话了，他们都在外地出差，应该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能赶回来，到时候再问些关于她的一些情况。”
计长心点了点头，没说话，眼中的神色莫辨。
雨还在下，貌似比起刚才又大了一些。
警务人员收集痕迹的难度在增大，一直弄到了学生们中午放学都没弄完，但这里围着，还有警车，少年少女的好奇心重，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，即使不敢上前靠那么近去看，也在周围徘徊。
声音嘈杂吵闹，一把把不同颜色的雨伞，流动的色彩，那伞下的人是什么颜色是看不见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