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.封王（1/2）

钩吻一事之后，萧穆渊被宋绪过于不正常的反应吓到了。问了叶一许久，叶一才告诉他，很多药物宋绪是碰不得也闻不得的。

至于为何，却是连叶一也不知道的了，叶一只是知道从宋绪被叶蔺带回来的那天起，宋绪是一次也没有到过玉青子的药房去过的。

正因为如此，拂山供着玉青子这么大一尊大佛，宋绪却连一点医术都不懂。

守岁这天是都要进宫去的，萧穆渊早早地就梳洗得当，偷偷溜过来看宋绪。

今天算是个喜庆的日子，虽然没有品级，不必着官服，宋绪也换了往常简单的素衣，穿了身精致滚边的冰蓝色云纹礼服。同色的冰蓝色腰封上镶着几块精致的猫眼石，刚刚好勾勒出高挑纤细的腰身，墨发垂到了腰际。

“怎么不进来，傻傻地站着发什么呆呢？”宋绪回头，看到呆呆站着的萧穆渊，失笑道。

“先生今日真好看！”出神了般喃喃自语，话出口，萧穆渊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，慌忙闭了嘴，低着头蹭到暖阁里。

宋绪听到这话，虽然觉得听起来有点奇怪，哪有夸一个男人好看的，但还是觉得终究是孩子的好意，毫不吝啬地赏了一个大大的笑脸。

宋绪出乎意料的反应让萧穆渊有点窃喜，急冲冲就朝内室里跑进来。

宋绪看到萧穆渊火急火燎的模样，微微一笑道，“别急，过来。”许是一路走得太急，皇子的冬礼服又是里三层外三层，甚是繁琐，一路狂奔过来，衣领处松松垮垮折在了一起都没发现。

两人不过咫尺的距离，一股略略陌生的香味传到宋绪的鼻翼间，正纳罕从来不用香料的萧穆渊怎么突然用了味道这么强烈的熏香，细闻才发现，香味里还混着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药味。

心里不由闪过一丝热意，除了师父和玉青子前辈，好像还没人对他这么细心过，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上的褶皱，一边低声缓言，“不必这么小心翼翼，玉青子前辈的药都是特制的，没有关系。”

守岁是一年一度的大事，往常总是君臣共聚到子时之后，才渐渐散去。但是，天御帝还在病中，今年的守岁没有出席。

歌舞还是准备得用心妥帖，但是却激不起在座的人的一丝兴致，都悻悻地打折哈欠。宋绪的位置倒是很靠前，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萧穆渊。

数了无数遍时辰，还未到子时，咿咿呀呀的丝竹管弦的声音吵得实在有点头疼，宋绪起身走出殿外散心。

从温暖的庭室里走出来，一阵凉风吹过身体，喝了两杯酒的微醺一下子散尽了。远远地还能看到皇宫外的天空，似是全城百姓都在欢度节日，天边偶尔还能看见一两点烟火在空中炸开、坠落。

“穆景见过宋先生。”

突然传来的低沉声音打断了宋绪的思绪，回头就看到一身盛装的二皇子，差不多规制的礼服，在萧穆景身上偏偏能穿出来一种萧穆渊没有的英气逼人。

二皇子早已及冠，身材高挑，比宋绪高出许多，习惯了低着头看萧穆渊的宋绪一下子觉得有点不习惯。

宋绪反应过来，立刻回了个礼，微微一笑道，“二皇子这一声先生，在下担不起，未曾授业解惑，怎么能称作先生。”

“那为什么穆渊可以？”

萧穆景的话音未落，宋绪的心一下子剧烈跳了起来起来，这件事情，萧穆景怎么会知道。

辅佐教导萧穆渊的事情迟早是要众人皆知，但是此时萧穆景又从何而知。萧穆景站在灯火的阴暗处，宋绪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仍是沉静道，“六皇子还是个孩子，很多话当不得真。”

“我并非他意，这件事我也不会说与外人，先生可以放心。”萧穆景不紧不慢地说道，话语里有一丝暗暗的难以捕捉的低沉，“穆渊……他是个好孩子。”

钟鼓的声音打殿内传来，天边的一两星烟花也被掩盖在万家烟火灯烛之中。

“二殿下，子时到了，我们也该回去了。”宋绪说完这句话，就看到冬月急急忙忙跑过来，请宋绪回殿，同百官接受赏赐。

一个春秋过去，皇上总会在年节的时候对大臣进行封赏，所有有资格入宫守岁的京官都能获得赏赐，封赏因为官阶不同有异，也因为宠信有所不同。

宋绪回到殿中的时候，看到大太监锦福已经带着几个手捧圣旨的小太监候在殿中了。又过了一会儿，二皇子才迟迟归来。

也是个聪明人，宋绪在心里暗叹一句，总是小心翼翼，不落把柄。

与往年没什么不同，珍宝玉器从锦福嘴里一件件念出来，封赏给殿内的官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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