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省（2/2）

白然生接着说：“其实很感慨啊，毕竟我偶像比我小……哎……”

黎南：“……幸好我偶像比我更大……”

白然生：“……好的，你赢了。”

黎南哈哈大笑：“没有没有……就是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白然生：“……”

前来开车接他们的司机：“……”

黎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，但是刚好卡在了十二点之前那么一两分钟。

白然生送他到楼下，也没戴口罩墨镜之类的，根本没想过遮掩自己的身份，只说：“下次见，你还可以把你朋友带过来。”

黎南点点头：“行的，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
白然生摆摆手：“没事儿，你先上去吧。”

黎南本来想说：“你先走吧。”结果看了看白然生这个态度，他觉得可能自己不走，他是不会走的，便直接就答应下来：“那行，我先上去，拜拜。”

白然生点点头，目送他上楼之后才离开。

上车以前抬头看了一眼，一片静寂的黑暗中有一盏灯默默的亮着。他想，不知道是等谁的，被等待着的那个人一定很幸福。

黎南一回家打开门，一缕微弱的光便从门边争先恐后的涌出来，黎南一怔，推开门，轻手轻脚的走进去，只看见莫逸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
黎南心中莫名一滞，走到自己房间里面拿了一床小毯子出来给莫逸扬搭上，顺便帮他把电脑关了。

第二天早晨莫逸扬醒来的时候，身上的毯子已经落到了地上孤零零的躺着，夏天清晨的风吹进来，有些微微的冷。

他捡起小毛毯，走到黎南房间准备给他。

一打开门，他发现原本应该在睡觉的人此时正坐在床上电脑打开，及其罕见的还在抽烟。

黎南很少吸烟，有些时候能够做到几个月一根烟不碰，但是这一次他推开门，就见着黎南眉心微微皱着，对着电脑噼噼啪啪的打字。

他走过去一屁股坐下，将毛毯往旁边一放，凑过去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
黎南没什么表情：“我今天一大早收到一封邮件……说我的策划案的某一块还是不合格，让我重新写一份。”

莫逸扬：“……*！”

黎南转头看了他一眼，而后说：“真的是……X了狗一样。”

莫逸扬同情的看了他许久，最后拍拍他的肩膀，说：“你先弄，我去做早餐，等下叫你。”

黎南轻轻嗯了一声，点点头。

莫逸扬走之前把他手里的烟从指尖抽出来，在烟灰缸里摁灭后说：“别吸烟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
黎南笑：“滚吧，你自己还不是要。”

莫逸扬轻哼：“屁，老子都戒的差不多了。”

黎南笑笑，没说话低头又开始奋斗了。

黎南再一次踏进主管办公室的时候，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一忍再忍了，偏偏那主管装模作样的“仔细”翻看了一下他的方案，最后双手交叉放在合在的文件夹上面，看着站在他面前隔了一张办公桌的黎南，有礼有节的说：“黎南啊，你看你这个方案吧……”

黎南轻声嗯了一句，看着地板的缝隙没说话。

主管手指敲敲桌面：“其实过了这么多遍，你应该也知道你自己有哪些不足了吧。”

黎南再一次嗯了一声。

主管看着他，唇边漏出来一丝冷笑，只是一直低着头的黎南没看见。

他说：“其实做了这么多，你做的最好的是第一份。”

黎南：“……”他妈的。

主管接着说：“我让你做这么多，只是想让你考虑一下，怎样才能做到最为完备，你觉得呢？

而之所以你后面的方案没有第一份完美，是因为后面你就有点沉不住气了，你觉得呢？”

黎南一怔，还是没说话。

主管又接着絮絮叨叨了很多，有些是理由是有很多是借口，黎南出了他的办公室以后，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：“后面你就有点沉不住气了。”

黎南承认，那一瞬间，他真的突然觉得特别后悔，就好像看清了什么，又有什么值得反省。

莫逸扬没过多久就给他发消息，问他过没有。

黎南只回了一句：“过了，没事儿。”

莫逸扬盯着黎南回过来的消息，莫名有一种黎南现在心情很不好的感觉。

没多久之后，他肯定黎南心情不好，因为黎南从来是个神经大条的人，一般问这个，如果过了之后，他会心情特别好的跟你炫耀或者其他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回一句过了就结束了。

他本来想打电话问一下怎么了，刚刚要拨出去结果被自己同事叫过去帮他，一时就忘了。

黎南坐在位子上有史以来第一次陷入了沉思，但仅仅只是因为别人或许漫不经心的一句话。

刚开始的时候，他的方案被打回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，反而一直顶着一口气，觉得不把这个方案做到让他心服口服，自己就心里不舒服。但是到了后来，一次次的被驳回，心里就慢慢开始焦急，以至于到了最后，就像是他说的，有点沉不住气了。

黎南端起水喝了口，突然叹了口气。

或许，他需要做出什么改变了。

跟莫逸扬一起骑车回家的时候，莫逸扬问他：“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？”

黎南看他：“你怎么会这么觉得？”

莫逸扬没说，只是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。

黎南想了想说：“也不算吧，应该说有所领悟。”

莫逸扬：“……有所……领悟……”怎么想怎么不对。

黎南白了他一眼：“请你收敛一点你的表情好吗？”

莫逸扬瞬间扬起一个虚假的笑容，说：“好的呢。”

黎南：“……请滚谢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