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将军更傻了(2/2)
一个上午时间过去了,文昌将夜溪殿里里外外都翻过了,仍旧没有找到简书。
“面具还在吗?”即使睡过去的简书手里依然紧紧抓着面具。
“面具也不在。”
“先去取药吧,在这王宫他还能飞出去不成。”等文昌走后,顾绪之仍旧觉得简书不会跑远……
他更多的心思是在想简书挨揍的时候……他为什么不还手……
也就是这时,顾绪之突然想到后半夜床下的声音,他走到床榻边,躬身向床下一看,简子俞竟然抱着被褥睡得不亦乐乎。
什么时候来的?怎么推门的时候他未曾警觉?
这半年来他未曾睡死过一次……
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他想知道简书喝完药后的情况,于是他再次纡尊降贵的蹲着床边,拿着被简书扯下来的画卷轴杆子戳了戳他。
简书躺在床下,这里安静,暖和,还有人陪着他,睡得十分香甜。
感觉有什么挠他时他轻喃“嗯”了几声,睁开朦胧的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人。
他昨晚已经见过他了,很好看,睡觉的模样也很好看。
这个人对他好,偷偷给他上药,抹一点药就给他吹一口气,生怕他疼了。
顾绪之将自己的手递过去,像招狗儿一样说,“出来了。”
谁知简书一把抓住顾绪之的手,使劲一拉……
“哎……”顾绪之一个踉跄差点磕到床边,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床檐。
简书抱着顾绪之的手放在心口,眨着眼睛,像是在看一件从未见过的珍宝。
“看什么?”顾绪之被看得有些好奇了。
“看你,”简书眼睛里流露出清澈的目光,“你好看,看着这里就有太阳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心
口说,“不冷,暖和,冷,我冷。”
顾绪之愣了许久,简书话语比之前说的顺溜多了,“你、我、他”应该已经能分辨了,但他不知道简书是好些了,还是更傻了或者说他混乱的记忆平复了,散去了。
……因为脑子里没有狂风大浪,所以思绪也清晰了。
但顾绪之的疑问还是很多,也不知道简书能不能回答他,“知道我是谁吗?”
简书又看了他一会,摇摇头,“不知道,”但他又指了指心口说,“这里记得你,看着你高兴。”
“知道阿朔吗,你说他很好看,比我好看。”顾绪之依然试探着问。
“不,不是,不对,”简书突然着急了,他摇着顾绪之的手臂说,“你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,“我……你……好看,最好看。”
“什么最好看,我忘记了,很重要的什么东西我忘记了?”
简书一着急,立即从顾绪之的床底下爬出来,四处望了望,找他宝贵的东西,一无所获后他看着顾绪之说,“……我忘了,我忘了东西,你看见过吗?”
简书眼睛里又泛起了水光,一滴一滴连成线状掉下来……
他的眼角上了药后好了很多,但哭红的眼眶看着还是刺目惊心。
“面具挂在你身上呢,还在,哭什么,都是大人了,不能哭。”
顾绪之心里真是五味陈杂,他心里依然怨恨简书,但看见他这样又不得不产生怜悯的心……
就这样,他鬼使神差的将简书抱着,拍着他的后背说,“没关系,忘了也好,忘了好,哥哥以后照顾你。”
简书哭鼻子的声音渐渐弱了,顾绪之将他安坐在凳子上,而他自己把玩着黄金面具,甜甜地喊着顾绪之“哥哥。”
半年前的南蜀山上,顾绪之大放厥词――厌恶简书叫他“哥哥”,实则他只是极怒之下的口不择言,听见简书叫他“哥哥”,他心里是更加怨恨……
这半年来他无所事事,能将一件事情翻来覆去地想很多次,以至于他想明白了许多――
他恨简书什么?
是他骗他?
是他谋逆?
当然,这条罪状之始,追究其根源汇集成一条――那就是简书不用倚靠他,逐渐变得比他还强大的存在。
他心慌了,担心自己不在被需要了,当担心变成事实后……简书的谋逆便是压倒他骄傲的最后一根稻草,同时他也对简书失去了怜悯,失去了信任。
他们的友情坍塌,是忠是义还是情都不重要了。
……曾经美好的过往都变成了痛苦回忆,一旦想起心中便疼。
简书的言行举止甚至是存在,都是在时刻在提醒他无能……
简书从参军开始就在一点一点撕扯他的心,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折磨着。
“子俞,”顾绪之摸着简书的脸问,“疼吗,记得这是怎么的吗?”
“不疼,”简书摇摇头,“我也不记得了。”
“是我打的你。”
“你打的?”简书听了后并没有什么反应,很是平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表示知道了。
顾绪之问,“你不问为什么?”
“那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