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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然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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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舒然的目光是怯怯缩缩的,因着一份矜持,他想看,又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看。

那轻羽似的睫毛抬抬掩掩,终究还是掀开了那绵绵密密的眼帘,窥探的目光毫无保留地落在了宁涵身上。

男人的侧脸被光映得半明半晦,线条像是被墨笔勾画过,流畅而英挺,细细地瞧,脸颊好像还有几分晕染开来的醉红,浅浅莹莹洒了一片春光。

乔舒然的小心脏不按曲谱地漏了一拍,他今晚到底还要因为宁涵心乱情动多少次?

见那一大瓶酒快见了底,乔舒然到底还是有点担心,像哄一个小孩子般,放柔声量对他说:“宁涵哥,这酒的度数高,你喝这么多,对身体不大好……要不我给你点一杯蜂蜜水?”

宁涵醉意上头,但此时仍是清醒的,他垂着眼转过头来,视线从地上又慢慢绕到了乔舒然身上,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他。

他越看就越觉得看不懂乔舒然,满腹的疑问和酒水混在一起,溢到了喉咙,想问却问不出口。

很多话真真是说不出口。

乔舒然被他看得不自在,连呼吸都不能顺畅,脑子一抽,干巴巴地说:“与其老喝酒,不如换、换种口味?”

“你啊,”宁涵忽而淡笑了起来,打了一个浅浅的酒嗝,又把头转了回去,“这种地方哪来的蜂蜜水?”

乔舒然还是想再努力劝劝:“那……温水?”

宁涵又不理他了,埋头喝,仿佛有千万东西哽在咽喉,要用酒才能把它们咽下去。

心里郁闷,又讲不出口,只能靠酒排遣。不知不觉间,宁涵就喝了比自己寻常酒量多出好几倍的量。

乔舒然看着他这幅样子,原本爽朗帅气的面容上就只剩了一个“愁”字。

大佬啊,我求求了,您可别喝了,再喝下去就要酒精中毒了。

偏偏宁涵整晚酒杯酒瓶不离手,喝到后面,他已醉得连眼睛都失去焦距,蒙蒙的像沾上了一层水雾,眼角却因氤氲着的醉意变得魅惑诱人,再好看的眼影眼线都涂抹不出这种效果来。

美人醉酒,乔舒然的心弦被撩拨得震荡作响。

同时他还提心吊胆,宁涵可是艺人,他醉成这样,今晚他经纪人又不在,没人看着他,要是……

要是他喝多了发酒疯冲出去马路上学狒狒叫怎么办?要是他冲到外面舞池大跳脱衣钢管舞怎么办?被人拍下来得立马登娱乐头条并承包未来三天的热搜吧……

或者最可怕的是,他被其他心怀不轨的女人捡了去,然后把他这个那个的怎么办?

乔舒然甩了甩头,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荒诞想法从脑子里通通扫走。

然而宁涵身体力行地表示,以上乔舒然这一堆胡思乱想都不是——

他确实喝醉了,神识已飘到外太空去,但他跟醉后的乔舒然完全相反,他很安静,一声不吭,就坐着一动不动。像个听话的乖宝宝,不给任何人添麻烦。

一动不动到什么地步呢?

直至这个局结束后,无论谁说要送他回去,他都不肯,就呆呆地坐在那里,眼睛朝着某一个点看,简直要把那处看出一个洞来。

就像被点了穴一样,只有时不时歪斜的脑袋,才能证明这幅躯体还是能自由活动的。

坐在旁边陪了他快一个小时的乔舒然哭笑不得,一个头变两个大,宁涵究竟是要怎样?在这里僵坐到第二天酒醒吗?

也许是眼睛看累了,又或许是想换个姿势,宁涵软乎乎地趴在桌上,枕着手臂,像只安静睡觉的萨摩耶,毛光水滑,温顺乖巧。

看着宁涵这幅样子,乔舒然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,但两个人干坐一晚也不是办法啊......

就在他正愁怎么把这坨小哥哥搬运回去的时候,宁涵的电话响了。

乔舒然帮他拿出手机,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

示,接听道:“喂,是涛哥吗?”

“你是谁?宁涵呢?”对方听到是一把陌生的声音,警惕地问道。

“我叫乔舒然,是宁涵哥在剧组的同事,他喝醉了,暂时没办法听电话。”

王涛一听,扶额叹气:“不是吧?我不是说好了让他别喝酒。”

乔舒然看了眼正伏在桌子上发出奇怪声音的宁涵,“他说什么也不肯跟别人的车走,我也叫不动他,涛哥你要不要来接一下他?”

王涛之前反复提醒过宁涵,他不在场的时候宁涵自己最好别喝酒,喝了酒也绝不能随便上别人的车。

许是王涛的恶魔形象已经深深植入宁涵的潜意识里,他确实是把王涛的话牢牢地记在脑子里了,就连醉得迷糊也不敢忘,说什么也不肯上别人的车。

王涛一方面庆幸宁涵还是有把自己的话放心上的,另一方面又犯起了愁,“我这边还没结束,大概还有俩小时,暂时过不去,能麻烦乔先生你先帮我看着他吗?”

热心市民乔先生:“不麻烦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
“这边一完我就尽快赶过去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辛苦你了,”王涛发自肺腑地说。

“不辛苦,不辛苦。”

乔舒然没听出王涛那句“辛苦你了”不仅是停留在客套层面上的礼貌话,同时还带着同情和怜悯的语气。

“谢谢啊,那我有空请乔先生你吃饭,”王涛挂了电话后,又投入到了刚才与各位影视大佬的应酬之中。

挂了电话,乔舒然深深地看了宁涵一眼,无声叹气:这么喝法,得多伤身体啊?又不是特别能喝,还喝这么多,活活把自己喝挂了可还行?

还要在这里呆两个小时,乔舒然无聊地把手机拿出来,正想打开刷刷,宁涵却像挺尸一般,猛然从桌子上直起腰来。

乔舒然吓得差点把手机甩飞,他试探着问道:“宁涵?”

宁涵不出声儿。

见对方没反应,乔舒然又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:“你渴吗?又不要喝点水?”

宁涵听见有人说话,转过身来看着他,神情恹恹的,蹙眉垂眼。

乔舒然看见宁涵这幅样子,不知他是在生闷气,还是因为身体难受,轻轻柔柔地拍着他的背: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有没有觉得想吐?”

宁涵的眼神有些飘忽,他沉默地看了乔舒然半会儿,又低下头去,像个委屈兮兮的孩子,小声呢喃着。

“什么?”包厢里的音乐声还在回响着,乔舒然听不清他的回答,“你说大声一点,我听不见。”

宁涵缓缓抬起头来,眼神依旧是迷茫恍惚的,蓄满醉意,嘴巴半张半阖,喃喃地用气息把话又重复了一遍。

乔舒然还是听不见。

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,耐心地把耳朵凑近了些,“你再说一遍,好不好?”

随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侧,一句话轻轻地掉进了乔舒然的耳蜗里:

“你……能不能夸夸我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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