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 章（2/2）

卫珍一屁股坐下，瞪了老薛一眼，“干嘛？伺机打击报复？不可能的！我告诉你们，这就是匿名举报！”

“……”周锐逸忽然觉得，退学应该是不会了，因为卫珍看上去就是表演欲爆棚的样子。

“周锐逸，老实交代吧，你的小女友叫什么名字，”卫珍抬起头，眯着眼观察着周锐逸的表情，“你要是不说，你退学，你要是说了，这处分你俩一块儿背。你觉得呢，显然后者划算得多吧？”

“你有病吧！”周锐逸瞬间被踩到了燃点，“这跟他有什么关系？你看不出是我强吻他吗？”

薛兴德：“……”

卫珍脸色刷的一下白了，她虽然知道有的是学生在背后骂她，但不知道居然还有周锐逸这种胆大包天的敢当面骂她有病，“行，那就你先退学。反正这人我迟早会查出来。”

周锐逸冷冷地看着她，“你说的话都是放屁。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，你抓早恋从来都是退学退一对的。我就算告诉你他是谁，你也只会把我们俩一块儿打包赶走而已。”

“哦，”卫珍往后一仰，靠在了椅背上，“我做得不对吗？两个都违反校规，两个一块儿退学，不对吗？”

“另一个明明是被迫的也违反了校规？也要背处分？”周锐逸冷笑着。

卫珍揉了揉太阳穴，觉得心很累，“周锐逸，你可以停止这种耍流氓的行为吗？”

“我哪里耍流氓了，我是在告诉你事实，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问那个匿名举报的怂瓜，问问他是不是我先强吻别人的。”

薛兴德：“……”

周锐逸你可真是个汉子。

门口响起了敲门声，有人用指关节在上面敲了两下，声音清脆。

“小卫啊，那个周锐逸来了吗，老薛帮我讲他中午会过来的，”进来的人正是校长曹义，他看见屋内有三个人，表情有些迷茫，“噢，已经来了是哇。”

“校长，你已经回来了啊？”卫珍忙不迭地起身跟校长打招呼。

“我没出去啊，”曹义擦了擦眼镜片，好像是看不清周锐逸的脸，“我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呢。”

“……”所以中午饿着肚子在校长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是图什么？周锐逸好累。

“走吧，去校长室聊一会儿，”曹义转身要走，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，“小卫啊，我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你快点帮我准备好哈。其他的工作先推到一边吧。”

“好，好的。”卫珍连声说好。

周锐逸看着眼前这三个大人，忽然意识到了社会阶层的残酷。

“小周是吧，坐下来吧，”曹义的头发已经差不多全白了，看上去快退休的样子，长得矮圆矮圆的，肚子倒是不大，至少和同龄人比起来，也就是微微凸起而已，“老薛啊，你如果还有事的话就先走吧，你们班其他孩子你也得照顾好哈。”

薛兴德应了一声，屁股还没在沙发上捂热，又忙不迭地回教学楼去照顾班级其他同学了。

临走前给了周锐逸一个眼神，那眼神看着，却不是什么好的讯息。

“喝点茶吧。”校长室里摆了一张沙发，沙发前有一张茶几，茶几上茶具茶叶热水一应俱全。

校长主动给周锐逸倒茶，周锐逸有些受宠若惊，他连忙伸出手去接，发觉水是滚烫的。

“我就直接说了吧，”曹义推了推眼镜，趁着周锐逸刚刚喝下第一口热茶的时候，说出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，“是个男生对么？”

“噗——”周锐逸吐出了刚刚喝下的茶水，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烫得。

曹义向后一仰，淡淡地开了口，“老薛和小卫都以为是女生，举报的孩子也说自己看不清楚。但是我看得很清楚。这张照片是被处理过的，举报的那个孩子特意把另一个人露出来的脸模糊掉了。”

周锐逸捧着那半杯茶，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“我不会问你这个男生是谁的，”曹义没有等周锐逸做出什么反应，继续往下说，“就像你和小卫理直气壮说的一样，另一个孩子是被迫的，所以他没有错。如果一定要有谁来为这个错误负责，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你，周锐逸。”

周锐逸闭上了眼。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马上要被宰杀的牲畜。

不过幸好，谢轩保住了。

“但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件事，”曹义顿了一顿，没有直接宣判他的死刑，“今天早上老薛来找我，反复和我说，你是个好孩子，你还有救，求我无论如何不要把你退学。在我看来，他这些话没什么说服力，从你的档案来看，你在初中的时候就背过两次处分，都是因为和人打架。临近毕业的时候被撤消了，估计是你当时的老师也想放你一马吧。那么多人为你保驾护航，为了你拉下老脸去求情，你却毫不领情，还敢在学校里做出这样的事来。”

周锐逸叹了一口气。

曹义看了他一眼，接着说，“周锐逸，我想知道的是，你身上究竟存不存在价值，让老薛为你做到这种地步。”

周锐逸抬起头，与曹义对视，“你说吧，你想要我怎么做？”

“不是要你怎么做，”曹义摇头，“是你要证明给我看，证明给老薛看，证明给所有人看。你的身上，存在着值得去拯救的价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