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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子连心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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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罢早饭,成钰帮着项家麒换长衫,打算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。项家麒站在成钰身前,有些打晃,成钰以为自己看花了眼,扶住他的胳膊,帮他系扣子,项家麒突然掐着腰,扶着桌子坐下来,额头上眼见着冒汗。

“怎么了?”成钰弯腰看他的脸色,这才发现他一脸蜡黄。

“盆……”项家麒咬牙忍着,胸口疼得太厉害,想要找个出口发作出来。

搪瓷盆还没端到他面前,他就抖得和筛糠一样,一鼓嘴,早饭全吐出来了。

天柱闻声也跑进来,帮着端着盆。成钰给他拍背,看他半天直不起腰来,从身后搂着他。

“到底哪里难受?早上起来就精神不好。”

项家麒没力气出声,天柱赶紧说:“刚才就说心口疼得厉害。硬吃下的东西,肯定不舒服。”

成钰搂着怀里的项家麒,给他擦额头上的汗:“一会儿还是回医院好不好?你这嘴唇都是紫的。总是胸口疼,到底是不是骨头的问题?”

那人却伸出手,捏捏成钰的手臂,对天柱小声说:“去跟老太太说一声,我身子不舒坦,今天就不过去了。”

成钰这才想起要去请安的事,想了想,忙叫住走到门口的天柱:“等等,第一天就不过去,恐怕不合规矩。我自己去去就回。等我回来再给少爷吃药。”项家麒胃浅,吃药稍不注意,就容易吐。只有成钰喂得耐心,能对付过去。

项家麒有些不放心,但也觉得成钰说的有道理,好在老太太是个通人情的,又疼他,自然会疼朱儿的。

老太太的院子一派忙碌,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丫鬟,有的侍弄花草,有的泼水扫院子。还有的干脆站在廊下聊大天。

大家看到成钰,都是一脸恭敬,又暗暗隐藏着兴奋。毕竟孤家寡人这么多年的项家麒,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,领回这么一个司令的姨太太,又为了这事挨了亲爹一脚。这一切前因后果,简直够丫鬟婆子们议论到过年了。

成钰只带了秀莲,遇到在院子里有些面子的下人,秀莲会暗里提醒成钰,告诉她这都是大房一派的,还是二房一派的,免得她以后惹了这些难缠的小鬼儿。成钰心里暗道,项家麒果然是粗中有细的人,把秀莲安排给她,省却不少麻烦。

到了堂屋外,秀莲暗中拉成钰的袖子道:“二太太今日也在屋里,她的下人守在门口呢。”

成钰心头一紧,可是此时退无可退,只得硬着头皮跨进门槛。

堂屋里,果然并排坐着两位太太。大房太太她见过了。二太太,也就是项家麒的亲妈,她还是头一次见。

成钰过去一直奇怪,项家麒的眉毛,不似一般男子那么硬朗,而是浓密的柳叶形状,显得他脸庞的线条格外明媚柔和。如今见了他亲娘,才知道他的外貌是拜谁所赐。成钰暗中想着,若是二太太的脾气秉性,也和项家麒那么随和就好了。

“哎呦,这是朱儿吧?小时候见过几次,如今都认不出啦。”二太太见了成钰,立刻起身走到门口迎她。

成钰躬身福了福,行了个旧式礼。

“二婶。我是朱儿。”她又抬头,对着大太太说:“娘,朱儿今日来晚了。”

大太太还是一如既往像菩萨似的笑:“不碍事,从璧怎么没来?”

成钰赶忙解释:“就是因为他,才来晚了。从璧今天一早起来就不好受,刚吃了早饭,都吐了。我就只好自己来了。”

大太太听了,眉头皱着深深的:“这孩子,还是没好利索呢。那洋人医院到底管不管用,要不还是叫个大夫上门来。”

二太太用扇子使劲扇了几下:“这孩子从小就苦夏,胃口不好。”她上下打量着朱儿,见她面色桃红,弱不可查的冷笑了一下:“朱儿,你也得体量一下从璧,他那身子,和别人不一样,不能太操劳了。”

成钰抬头看她一眼,见那眼色似乎也是带着关切,这话却不知道怎么接。二太太看她不言语,接着道:“一会儿我给你个方子,二老爷新给从璧讨的,最是补气养肺。”

她说话云淡风轻的样子,好似项家麒这一场病,和他们完全没关系一般。

成钰不好推辞,只得点头。

二太太看看大太太,冲着成钰说道:“你婆婆这是新丧,正是难过的时候,你们当小辈的,也得顾着点父母。不用你们伺候,每日早晚请安总是要的。从璧出去胡闹了这么久,昨日刚回来,就又把自己折腾病了,往后这个家还能指望他吗?”

成钰一听话碴不对了,本能的辩解:“从璧一直住在医院里,也是担心家里,才急着出院的。”

二太太“哼”了一声:“有病在家里养着岂不是最好,去那洋人医院能看好?他的喘也不是一年两年了,三分靠治,七分靠养,自己不注意怎么行?”

段成钰不再说话了,因为她从这位亲生母亲的话里,没有听到一丝亲情,她以为母子连心的感情总是割舍不掉的。但是看来二老爷一家把项家麒过继后,这份感情也渐渐丧失了。取而代之的是嫉妒和不平。

项家麒曾经讲过,他亲爹一家,一无所长,完全依附于大房。所谓升米恩,斗米仇。大老爷帮衬他们太久,以至于这一家觉得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,甚至于大房的一切,也应该归给他们。如今大老爷去世,他们对大房的孤儿寡母不再忌惮,只剩虎视眈眈。

半天没说话的大奶奶替成钰解围:“都快晌午了。咱们姐俩在院子里溜溜,好吃午饭。让朱儿早些回去,看看从璧那里怎么样了。”

成钰刚要松口气,二太太却说:“那正好,让朱儿陪咱们一同走走,到我们院子的时候,我把那方子拿给她。”

此番话说的大家都无法推辞,只得点头。一行人前呼后拥的往池塘边走。秀莲是成钰的唯一随从,想要回去报个信,又脱不开身,只得跟着一起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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