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（2/2）

我没有从睡意之中脱离出来，这一刻的感觉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，而他好像一年前的他，不，比一年前的他又多了一些脆弱……

陌生又熟悉的感觉，我觉得我的心在融化，我抬手抱住他，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
他的身子一震，在我肩头轻轻地点头，“嗯，我回来了。”

…………

翌日

何隽跟我讲了一大堆关于庭审的事情，比如我是在什么环节上去，然后律师大概会问我一些什么问题之类的，我听了大半天，头都晕了。

“你给我认真点！”

他看着我昏昏欲睡的模样，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。

我们坐在临街的快餐店里面，四周还有很多人，我有些不满地嘟囔，“我又不是小孩，我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
他的表情格外严肃：“但是你的记忆太散乱，还有记得不是很清楚的地方，案发前半段是你跟米菲共同经历的，你的证词也很重要，你要想好怎么处理你记忆模糊的这些部分。”

我惆怅地挠挠头，“可我真的想不起来那些细节了啊。”

他摸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来，放我眼前：“这是那个离奇的证物，带着傅青伦指纹的腕表。”

他把手机收了回去，“现在那边比较一致的推论是，你见到的那群人只负责把米菲人带到傅青伦身边去，然后他才跟那些人一起行凶杀人。”

我问：“那梁旭南呢？你们没有调查过梁旭南吗？没叫他录口供？”

“拿他完全没办法，”他叹口气，“他跟米菲有接触还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，两个人之间找不到任何联系……”

米菲跟梁旭南之间的关系，我是知道的，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说出来，梁旭南一定也会变成重点嫌疑对象，可是我能够说出来吗？

在法庭上说出一切的话，我还能全身而退吗？

最终，我没能告诉何隽这一切，我想跟沈川商量商量，毕竟他也很清楚这些事情，但是等到我跟何隽下午吃过饭，我回去之后，发现房子里面依旧没有人，我才想起来，他该是去赴姜颖的约了。

我早晨起来的时候他人不在，我也就没顾上跟他说这件事，不过就算给我时间，我也未必说得出口。

难道我要说，姜颖要给你下药，你别去了？

这不是在挑拨他跟姜颖的关系么。

男人死活不碰一个女人，要么是确实没兴趣，要么就是格外珍惜，他不碰米菲是因为早就知道米菲的身份所以没兴趣，但是他不碰姜颖，我却摸不准是哪一种。

看他对姜颖好像也挺好的，难道是在珍惜？

我想着，心口又疼，索性不再想这个自虐的问题了，我躺到了床上，想早点睡觉，可是总是会想到他跟姜颖这个晚上即将要做的事情，怎么也睡不着。

我给他打了个电话，那边过了许久在接，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清醒的：“怎么了？”

我说：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问出口，我觉得有些不妥。

口气就好像妻子在催晚归的丈夫似的。

“……想我了？”他的口气里面有一丝戏谑，漫不经心的口吻。

我没有说话，他接着道：“我会尽量早点回去……”

我打断他的话问：“你跟姜颖在一起？”

有那么半分钟，他没有说话。

我挂断了电话，突然就有点儿生气。

可是我凭什么生气呢？

我连他的情人也称不上，我根本没有立场让他离开姜颖，这一点我很清楚，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，心里面怒气冲冲的，却无处发泄，我起床开灯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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