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之夜（2/2）

常小念看着男人胸口上的异兽，只觉着心头莫名的心慌。

拓跋狰淡淡道：“在想何事？”

常小念皱着眉头，说道：“爹爹，你身上的纹身是自己纹上去的？”

拓跋狰看傻子般看着他，道：“我如何给自己纹身？”

常小念：“………”

少年锲而不舍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这纹身是纹上去的还是天生就有的。”

拓跋狰漠然：“天生就有的，摸哪呢？还想来？”

常小念悻悻地收了放在黑豆上面的爪子，沉吟片刻，复又坐起身，道：“天生的，可是他为什么会动？我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，他分明是在你背上的，怎么就跑胸口上去了。”

拓跋狰神色不耐烦，道：“莫要啰嗦。”

常小念说道：“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担心的？纹身会动哎，你不怕吗？”

拓跋狰蹙眉，道：“怕什么？难不成一个纹身还会吃了我不成？”

常小念点点头，煞有介事道：“你不觉得它的姿态十分狰狞，仿佛下一刻就要吃掉你的心脏一般？”

拓跋狰烦躁地将他按在身下，恶狠狠地说道：“莫要啰嗦，休息够了？再来！”

常小念立马挣扎，道：“成成成，我不说了，呜啊——”

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，拓跋狰死死地瞪着眼睛，双目煞气毕露，眉宇之间充斥着戾气，一双眼睛布满血丝，而身上的纹身仿佛活了一般，从男人臀部中间的尾巴开始，缓缓动了起来，直至兽头，牙齿刺入皮肤，吮吸着血肉。

拓跋狰闷哼一声，动作大了起来，常小念晕了过去，男人深呼吸，低头看着吮吸着血肉的纹身，胸膛微微起伏。

“念儿……”

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失落，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，少顷垂下，抱着晕过去的少年，就着内入的动作，睡着了。

屋内，烛火摇曳。

墙壁上倒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，窗外的风呼啦呼啦地吹进屋内，墙壁上的一个影子开始微微扭曲，沦为一只巨兽的剪影。

大年一过，街道上张灯结彩，遍地都是红色，与屋檐上，地面上的白雪交相辉映

常小念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躺尸。

忽然发现自己不过才十七，似乎就已经得道=到了许多自己这个年纪不应该得到的东西。

自己自打入了兵营，竟从未回过家，之前随和男人提起过，可总是被否决，只得不了了之，而如今，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以前担心的事情。

从前的日子里，满脑子想的都是中午吃什么，晚上吃什么，这道菜这样做好不好吃，以及啥时候娶媳妇儿生个大胖小子。

而如今的日子，满脑子想的全是拓跋狰，拓跋狰今天这身铠甲好帅，拓跋狰的胸好像更加饱满了，想捏一捏，拓跋狰的大黑龙好舒服，拓跋狰的味道好好闻，想舔，等等黄色废料。

自己从前好歹也是一个清俊帅气，根正苗红的少年郎好罢！

怎么会被拓跋狰这个老男人给拐走了。

而且自己还那么喜欢他……

常小念两眼圈圈，身上穿着一身毛皮，衣服厚实，从前的日子过得是真的苦，如今抱上了拓跋狰粗壮的大腿，反而对这样的生活竟然十分地适应，觉得稀松平常。

所以说人性本就贪婪，无人能够免俗。

常小念吐槽了自己好一会儿，看见男人拎着长枪进来了，便跟个小狗似的跑过去。

“拓跋狰，才练完武吗？”常小念吐着舌头，一条尾巴摇的十分欢快。

拓跋狰惊恐地看着少年，随后揉了揉眼睛，复又睁眼，少年又回复之前的样子。

男人淡淡道：“唔。”

常小念咧开嘴，笑了笑，指着院落里面有两尺厚的积雪，十分兴奋地说：“我们来堆雪人吧。”

拓跋狰漠然地看了他一眼，随后进了里屋。

常小念跟在他的身后，道：“爹爹——陪我玩会儿嘛，好不同意过个年，都不陪我玩。”

拓跋狰换了身长袍，道：“还是小孩子？马上都成年了，再过几年便要立字了，不可这般孩童心性。”

常小念瘫着脸：“哦，那不玩了。”

说完，十分失落地垂着脑袋，拓跋狰无奈，道：“想玩什么，为父陪你。”

常小念登时一扫眼中的阴霾，笑道：“堆雪人，堆那种大怪兽！”

拓跋狰冷着脸，道：“我不会。”

常小念莞尔：“不会我可以教你嘛。”

少年拉着男人走进院落，自己开始堆雪人。

拓跋狰蹙眉看了一会儿，少年堆起两个球，嘿咻嘿咻地叠在一起，随后跑进里屋拿出一个毡帽，又拿出几块石头，加着树枝，一个雪人就这么堆好了。

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