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8 章(2/2)
“那文大总管您就不管啦?”
常婴宁叹息:“阎修走之前说他会帮我把人带回来,谁知道他到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,我就怕他已经和南郡那边接触了,咱们还是按兵不动吧,省得坏了他的事儿。”
白琼忍不住感叹:“小姐您对阎城主可真好。”
常婴宁微微一笑,好什么好,要不是他是以后的王,她犯得着处处讨好他?
唉,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苦楚啊。
白琼是个办事利落的,新城以前并不算是边城,可自打成了旬邑和凉州的边界后,很多富贵人家都搬走了,大宅子一般人又买不起,因而很多都空置着。
她还留了个心眼,让马夫出面也买了栋宅子,以备不时之需。反正这里宅子便宜,两栋宅子才花了平凉城内一栋宅子的银钱。
只是宅子里太脏乱,暂时住不了人,白琼便花钱请了人来收拾,第一天晚上还是在客栈里度过的。
第二天她们低调地搬了进去,该雇佣的下人白琼都给办好,常婴宁的伤还没好利索,只管养伤。
第三天,白琼出去找人,未果。
第四天,常婴宁也按捺不住,非要出去看看,白琼只好带着她尽量避开容易发生乱子的街道。
走着走着,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走到了城门口。只见一位骑着骏马的士兵急匆匆从外头赶了进来,他身上的盔甲一看就是阎家军,因此城门口的士兵并没有过多检查。
常婴宁心头却是猛地一跳,伸手拽了白琼一下:“白琼,快,把那人拦下!”
白琼不知她要作甚,却听话地朝那人挥手:“喂,夫人在这,你快停下!”
士兵急忙拉紧缰绳,翻身下马。
常婴宁小小地惊讶了一下,还真有用?
那士兵肃目道:“小的见过杨小姐,杨小姐可知城主在何处?”
常婴宁当即便暗道不好,也来不及追问他如何认得自己,忙问:“你是来送信的,连你也不知道他在何处?”
士兵摇头:“十日前李军师让我送信来时,是新城的王城主接的,说是会转交给城主。可六日过去,军师却说信并未送到城主手中,让我再送一封,务必亲手交给城主。”
这一听阎修就是出事儿了。
常婴宁深呼一口气:“你跟我们来。”
正要带着人回宅子里,忽然城门口一阵骚动,常婴宁心里记挂着阎修没去看。那士兵却低呼道:“是如风!”
白琼也跟着点头:“小姐,确实是城主的大黑马。”
大黑马似乎想要进城,却被城门口的士兵拿着兵器喝退,只好在外头焦急地徘徊。
常婴宁知道这匹马很有灵气,心中顿时有了猜测:“莫非他一直在城外,就是等着你的到来?”她指着士兵。
白琼小声道:“大黑马都用上了,看来阎城主是真的出事儿了。”
士兵道:“杨小姐,我去把如风接进来。”
“不可。”常婴宁叹了口气。
这马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怎么可能瞒得过那位王城主,她如今也不知道王城主到底是好是坏,行事须得谨慎。还有面前这士兵,他也得在王城主面前露脸,甚至要亲手交上书信。
“前面有个老秀才以代笔为生,你将李江的信给我,我去去就回。至于如风,也一并交给我,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去见王城主。”打草惊蛇这种事她才不干呢,常婴宁伸手要信。
士兵有些不敢:“杨小姐,军令难为……”
常婴宁没说话,直接拿出了阎修的私印。
士兵闭嘴,将信放心地交给了常婴宁,心里嘀咕:城主和杨小姐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,连私印都交出去了。
白琼以前不知道她家小姐那手临摹的本事有何用,如今却是知道了,她率先开路,找那老秀才借了笔墨纸砚。
常婴宁没有犹豫地,就拆开了李江写给阎修的信,仔细观察了字形结构后,便在废纸上开始模仿李江的字来。
十来个字后,一般人看来,跟李江的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。糊弄那位王城主倒是可,可是若他身边有读书识字的谋士在,她这手字铁定穿帮。
于是又练习了一会,风骨已有四分像时,常婴宁才开始仿造信,能写的内容很多,可她不了解那位李军师,只能尽量写得简单一点。
到了印章这,她又犯难了,字好模仿,印章可不好仿,这么短的时间做个一模一样的印章出来,有点难。
白琼看了一眼,道:“小姐您怎么不继续写了?那印章您直接像写字一样画出来不就行了嘛?”
常婴宁灵光一闪,笑道: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。”
印章上的字很好仿,反正糊弄人的水平常婴宁是可以的,可李江用的印泥却是特质的,有股清香味,不过这样难不倒她,阎修给她的那私印,印泥就是这种的。
很快常婴宁便造完了一封完整的信,又重新弄了个信封,将信塞了进去。
“你用最快的速度去见王城主,把信交给他就走,千万不要多做停留。”常婴宁叮嘱士兵。
他点了点头,飞快上马,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。
常婴宁看向城外,那匹叫如风的大黑马还在徘徊,白琼之前说,江风之所以识破阎修的身份,就是认出了这匹马。
整个凉州只有这么一匹的马。
“我不能带它进来。”常婴宁皱了皱眉,手碰到放在桌上的信,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,她方才光顾着仿字,却忘了看信。
逐字逐句看完信,常婴宁做了一个决定。
“白琼,你去准备一些平日会用到的东西,让马夫赶着车送过来。你留在家里,若是有人上门,你就说我旧病复发,已经送去了平凉。”常婴宁坚定道:“我要出城。”
“不行!”白琼急急拽着她的衣袖,“小姐您伤都没好,怎么能让您去,您让我去好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常婴宁摇头,“此事事关重大,你留在这里才是安全的。况且你向来厌烦动脑,这次发生的事情我就是给你掰碎了告诉你,你也是一知半解,根本记不住。只有我去,才能传递最准确的消息。”
白琼无可奈何,虽然不舍自家小姐,也担心她的身体,可阎城主不见了这事不是闹着玩的,只好转身回去准备。
常婴宁拿出一张银票,轻轻放在桌上,对老秀才笑道:“今日我没来过。”
老秀才笑呵呵地点头。
常婴宁将手中的信放进一旁的炭盆中,看着火光将信烧成了灰烬,心中才安定。
阎修啊阎修,腹背受敌,上辈子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
半个时辰之后,马夫赶着车过来,常婴宁顺利出了城。那大黑马许是方才看见了城中的常婴宁,马车一出来,居然迈着马蹄跟了上来。
常婴宁掀开帘子,对大黑马道:“如风,带我去找他。”
大黑马嘶啼一声,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似的,加快速度跑在了马车前头。
常婴宁下令:“跟紧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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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风:其实我是属二哈的。
明天下午依旧有二更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