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实（2/2）

段小风想了想，问道：“可有什么阴阳御剑选人的条件？”

西门冶道：“据替我寻这宝剑的人说，有情有义之人。”

段小风似乎想到了什么，笑了笑，道：“那我可是开定了，司主，布法吧。”

西门冶并不劝阻，连忙同一旁的高让将书房内东南西北四个角放在玄铁，套上绫甲手套，将锁链轻轻打开，与四角相连，然后唤段小风站在屋内正中心，手持剑盒，缓缓打开。

只见一阵金光骤出，众人连忙闭上双眼，唯有段小风一人眼光清明，紧紧盯着盒内动静，只见一柄长三尺，通体漆黑乌亮的剑正在不停的抖动，剑周身发散出不知名的金光，颇为灼人。

但段小风并未退却，而是毅然将右手放在了剑鞘之上，众人不知他竟然如此大胆，皆是倒吸一口气。

但阴阳御剑仍然在发作，甚是更加强烈，顷刻间屋内仿佛有疾风起，气势之强，让人难以睁眼，阴阳御剑的抖动更加强烈，剑身击打剑鞘哐哐作响，甚是吓人，但段小风并未退却，他将剑握得更紧，金光从他手中漏出，段小风感到一阵烈火灼烧的痛楚，顿时有鲜血沿着剑鞘流下，但他咬咬牙并未松手。

一阵天地波动，暴乱骤停，一切归于平寂。

众人这才缓过神来，慕容一连忙冲上前去查看段小风的情况。只见段小风面色微微泛白，但眼神坚定，他右手已经是血淋淋，但却紧紧握住了阴阳御剑不防。阴阳御剑已退下耀眼光芒，其身朴实无光，乌黑通透，千年沉淀的墨迹，这一刻，似乎也认可了段小风。

西门冶有些许的奇怪，喃喃道：“段长老当真厉害极了。我们铸剑司无一人能近得了阴阳双剑的身，曾有一个仆人不小心碰到了金光，如今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。没想到段长老不仅能握剑，还能让阴阳御剑跟你走。看起来，这是老天爷的意思了……”

慕容一似乎想到了什么，问道：“这是否说明阴阳御剑认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？”

段小风自嘲般地指了指满手鲜血，道：“我看这阴阳御剑应该是觉得，我是个有义气的男人，但还是不懂情。”

慕容一挑了挑眉，不可置否。

虽然是一阵兵荒马乱，但总算段小风经过了波折也取到了阴阳双剑，慕容一虽提好友开心，但更关心此次来查的男童失踪案，便向段小风使了使眼色，段小风随机回了一个明白的表情，便开口道：

“司主，这剑也取完了，天色这么晚，我们赶紧谈完生意，我的时间可以浪费，慕容兄的倒是很宝贵啊……”

西门冶点头道：“是这个理，段长老说有图纸，如今让儿也在，不妨让他替

你们看看。”

看样子，虽然西门冶是司主，但御剑司大部分的生意来往，都是由二弟子高让负责，但西门冶却还收了个天真好骗的莫钊，甚至还想把御剑司传给他。

段小风这下觉得事情有意思起来了，便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，递给高让，道：“高先生替我看看。我须要一批暗器飞镖，这飞镖尺寸不能太大，边缘不能过于锋利，不是伤人用，而是困人用，最好能用上至寒之材，有催眠丧失意志之效，封口最好还能改，微微一动便成为了普通圆盘……”

高让微微变了脸色，打断段小风道：“段爷，恕在下直言，段爷这飞镖到底有何用？”

段小风没有直接回答问题，反而问道：“哦？高先生觉得这飞镖挺奇怪的？”

高让正色道：“自然，天下兵器要么伤人要么防身，既不防身又无法伤人，这样的飞镖定来何用？”

段小风微微眯起眼睛，道：“查案。”

高让一听，心中打起了鼓，他不知段小风这查案说的是他自己九霄的生意，还是指自己之前做的那笔古怪的买卖……慌了神，但故作镇定道：“在下只是例行询问，不愿意给御剑司惹麻烦。”

段小风好气地回答：“这放心，我段小风做事，只有别人给我惹麻烦，我不会给别人找麻烦，除非这人本来就是个烦，需要我来解决这个麻烦。”

这话说得十分绕，也不知道高让是不是听懂了。

但段小风目的已经达到，今日他耗费了许多气力，手上的伤也需要处理，便懒得再与御剑司虚与委蛇，也不管高让如何做想，拉着一头雾水的慕容一扬长而去。

夜色正浓，御剑司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影，让观望的人看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