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血染（1/2）

郑霖醒来时神智还有些不清楚，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，然后一个激灵坐起来。

齐峙宇死了。

她猛地起身滚下床，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，还好旁边椅子上坐着的警员扶了她一把，那警员还红着眼眶，有些抽噎：“郑律师，齐穆守让我告诉你，她先回家了。”

郑霖暂时管不了那么多，她只想去见齐峙宇，问道：“峙宇，峙宇呢？”

“局长在太平间。”

郑霖急忙小跑出来，找到电梯一阵乱按，后面那个警员不放心追过来，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再出什么事。

等来了电梯，郑霖一个步子跨进去，按下了负二层的圆形按钮，心里的悲伤濒临决堤，但她不能再哭了，绝对不能。

她冷静下来思考着，齐峙宇和什么人结过仇？那个人在杀了齐峙宇之后，会不会对自己和两个孩子下手？这个案子会怎么解决？

郑霖在脑中列下了一串疑问，寻找问题突破口，叮的一声，电梯抵达负二层，她定了定神走出去，先不考虑这些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一眼齐峙宇。

但人死了，看与不看都无可挽回了。

她久久立在齐峙宇床边忘记了动作，她也随着床上安静的人凝固了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终于，她坚决地转身走了出去。

现在齐峙宇死了，她要做的是保住两个孩子和自己的性命，就算是自己的命保不住，至少两个孩子不能有事。

等她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点，吕和半躺在沙发上打盹，听到响动，看见出现在门口一脸憔悴的郑霖，他立了个军姿，肃穆地说：“节哀。”

“孩子们呢？”郑霖语气很轻，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气力，虽然她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，但这一天真正到来时，她还是接受不了。

做警察很危险，她知道，齐峙宇也知道，也许总有一天会被杀，可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居然这么快，他们还没享受到多少幸福，就已经别离。

“她们在屋里，穆舞一直哭不肯睡觉，穆守把她抱进去睡了。”吕和犹豫了一会，又开口说，“峙宇说过，如果他出事了，让我保护你们。”

郑霖叹了口气说：“你走吧，再这么待下去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
吕和固执地说：“不，我向峙宇承诺过的，会保护你们。”

“别傻了，我们在明他们在暗，更何况我们连峙宇惹上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郑霖打断说：“后天，你带着两个孩子出国，去加拿大。”

她考虑过的，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考虑，她不想两个孩子受到牵连，那么只有这个办法了。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要给峙宇办完丧事，如果到时候我还活着，会去找你们的，但如果我死了，求你一定要替我和峙宇照顾好她们。”说着，郑霖阖上了满是忧伤悲痛的眸子，随着眼眸阖上的黑暗，她的心也沉入了黑洞。

然而，他们不知道，那些人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。

郑霖拖着疲惫的步子推开姐妹两人的房门，她坐到椅子上，安详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熟睡的孩子，齐穆舞小嘴微张，天真模样让她情不自禁苦笑出声，而齐穆守眉目轻锁，小小年纪就成熟得像个大人，让人心疼极了，郑霖温柔地抚上齐穆守的额，试图拂去她的眉头，不料却惊醒了她。

齐穆守警惕地睁开眼，见是郑霖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“穆守，我只有你们俩了。”郑霖哽咽地搂住齐穆守，紧抓住她的胳膊，生怕就像早晨一样，松开齐峙宇的拥抱就变成了永别。

齐穆守拍拍郑霖的背，像是对她说，也像是对自己说：“不哭。”

正当郑霖准备跟齐穆守说出自己的打算时，安静被一声闷响打破，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，但齐穆守和郑霖心里都明白，是装了消声器的枪声，她们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
郑霖叫醒齐穆舞，环顾一圈后把她两人塞到了橱柜里：“你们躲进去，千万别出来！”

“妈妈！”齐穆舞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但看妈妈和姐姐的神情，她知道绝对出事了。

“舞，你听话！”齐穆守看了看郑霖，决然说，“小心。”

估计吕和凶多吉少了，外面有几个人不得而知，他们手里还有枪，而她们充其量只有刀防身，这种情况下，她们怎么可能逃脱？

“穆守，报警！”郑霖最后说了一句。

她掩护两人藏好，依依不舍地冲出门去，只见吕和倒在血泊中，他身边站着一个人，另一个人四处翻找着什么，看到她出来迅速把枪指向她。

“慢着！”郑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吼过，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如此愤怒，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，“你们是谁？”

其中一个人说：“把你家两个孩子也叫过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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