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碎片真心（2/2）

边麟客套了两句，与他象征友好地握了握手，旋即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。她打量起眼前的青年，他看上去相当年轻，举手投足间尚有几分拘谨，但不知为何隐隐有几分眼熟之意。连曦指挥侍应生端上酒水，觥筹交错间，她姣好的面孔上再次盈起明媚的笑容。

“感谢两位百忙中抽空会面。事不宜迟，二位开始谈正事吧。”

她将两份文件摊在桌面，比了个请的手势。

“——我要与您共享联盟的部分资金管理。”话音刚落，边麟开门见山道，“不止是管理权。情报，资源……您只管开价就好。”

“……”褚泽的笑容一滞，“什么？”

“简单来说，我希望交易的是您身为财务官的‘视野’。”边麟说，“如果交涉成功，我会告诉您详细内容。”

“……”

财务官睁大眼看着她，表情像是被开了个玩笑。

“长官，这最好只是个笑话。”少顷，褚泽重重吸气道：“黑色交易是一颗定时炸弹，要是被发现，所有参与者都会被炸得体无完肤。捡点甜头无妨，像这种交易……长官，若是做得过火，联盟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“这未免太出格了。”末了，他总结道。

“只要谨慎，这件事也可以稳妥。”

“越线的行为可算不上稳妥，长官。”

边麟从容地短端起起酒杯，小抿了一口。

“容我指正一点，褚先生。”她说，“贸易通道从来都是非黑即白，只做一点和做到极致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。”

“联盟默许低成本的个人利益收割，大部分人的交易都建立在不会被问责的基础上。”褚泽强调道，“您的交易是要架空我的权力！这可不在被允许的范围。”

“低风险只能收获皮毛，相对的，高风险才能丰收。”边麟温和款款地注视着他，“春日庆典的时候，褚老先生很为被垄断的贸易通道发愁。地下武器商的交火摧毁了你们的通道，剿灭战后它们重归他人管辖。你们的赤字情况现在是否有些好转了？”

褚泽喝了口酒，差点喷出来。连曦贴心地递给他一块手帕。

“彼时褚老先生拒绝了我的提案，我不希望再被拒绝第二次。”边麟状似忧闷地说，“被同一家人拒绝两次，着实算得上一场打击了。”

“……您知道的未免太清楚了。”褚泽复杂地说。

“这不算什么。如果您的交涉条件是共享情报，我也会照办。”边麟笑道，“你们现在需要的东西我都可以拿出来，这是件双赢的事情。”

褚泽回绝的态度如雪融般松动了些许。

“我不需要军部的情报。您要如何保证能解决我的问题？如此冒险的交易，我需要一些保障。”他说，“不仅如此，我还需要一条退路。没有人真正想一路走到黑，对么？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

边麟放下酒杯。这场谈话从日上三竿持续到暮色四合，久到时针划过钟表的一半，久到连曦甜美的假面摇摇欲坠。这时军官一推酒杯，示意她再倒一杯。

已经是第……第几杯来着？她用眼神暗示边麟：你想把这家伙灌醉么？看看他，表情已经不大对劲了。

边麟眨了眨眼：如果有必要的话。

她任劳任怨地斟酒、赔笑、加冰块，给褚泽先生递手帕——做好一个中介人该做的事情，只是等一切告一段落，她至少能休息半个月，让笑僵的脸变得正常……边麟究竟是怎么做到一直微笑的？真是可怕。连曦由衷地想，给微醺的褚泽倒了一杯柠檬水。

“多谢，哎，我已经醉了么？”褚泽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，“边长官明明还这么清醒……不好意思，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
“酒量可不能强求，褚先生。”连曦笑吟吟地说，“谈判成功才是最好不过的。要不然，我这一下午可就荒废啦。”这不是假话，她能气到一天吃不下饭。

“合作愉快。”边麟说。

“我还有一个疑问。”褚泽说。

边麟有些诧异，仍然道：“是什么？”

他不知在思考什么，片刻后，面颊上竟涌起一抹红晕。青年挠了挠头，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，又有些势在必得。“如果交易条件加上一件——我要那个跟在您身边的OMEGA，您能把他给我么？”

“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。”他微笑道。

“……”

军官看了他一眼，视线蓦然冷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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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完啦，慢慢写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