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恋爱吗（2/2）
“别难过了，人生漫漫长路都是靠自己走的，他们在这生活那么久，什么没见过，敢碰那就是做好了准备，你也不是圣人，不是什么都能管得了的。”茗栀月的声音清清淡淡，安慰人的语气，带着淡漠的态度，但言洛莫名被安抚到了，他觉得茗栀月说的挺对，他不是圣人，他管不了有罪的人。
言洛轻声“嗯”了一下，想要再说什么，想了半天只能干巴巴来了句：“你困了就睡会。”
茗栀月莫名想笑，他知道言洛总喜欢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，但这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接，睡会？他其实并不困，不睡？怎么回答？感觉只会越来越尴尬，他就只好转头去看他，结果眼神才瞄了一会，他就猛然伸出了手按住言洛的脖子，把他往下一压，压到方向盘下，自己也俯身下去，快速说了声：“踩油门。”
整个过程不过两秒，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言洛一阵蒙，他一直踩着油门，听到茗栀月那句二话没说一脚踩到底，同时而来的还有他旁边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，枪声后一秒才传了过来。
茗栀月死死压着言洛，将言洛整个护在了胳膊下面，伸出一只手控着方向盘，他们前面十米地方是个急转弯，但是此刻他们都不能抬头，否则下一秒就会被打爆头，枪声随着他们连响了五六声，打在车身上的，还有打在轮胎上的，也不知道是对手太菜还是怎样，每次都被躲过去，车子滑都没滑一下，但是此刻他们面前是个急转弯。
就在车子快要撞上护栏的时候，言洛听到茗栀月突然说了一声，“踩刹车。”
他反应很快，闻言立刻踩了刹车，然后茗栀月猛一打方向盘，车子在碰到防护栏之前来了个漂移，同时茗栀月又说，“踩油门。”
言洛全程懵逼，他被压着动弹不得，只能听着茗栀月一会说踩刹车一会说踩油门，耳边除了一声声枪响外，还有一点微弱沉稳的心跳声。
两分钟过后，他耳边的枪声才戛然而止，连同那一点点心跳声，都远离了他。
茗栀月放开了他，他才得以抬头有了视线，还是高速路，头上那点余晖已经尽数埋进了山后，旁边路灯隔好几十米才有一个，附近安静的连虫子叫都没有，谁也不知道就几分钟前，这里还有一场生死时速，甚至连参与者言洛自个都不知道。
他听到了枪声，但两眼摸瞎，除了枪声就啥也不知道了。
他能感觉到茗栀月的呼吸在他脖子上，明显也是趴着的，两个趴着的人，都没有视线，却在好几个枪口下，开着车逃离了。
太刺激了，大佬的操作简直超神。
言洛此刻的想法不是他们被人袭击了，而是茗栀月太厉害了，这脑回路如果让茗栀月知道，他得白眼翻到天上去。
等言洛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感觉茗栀月的手还按在他脖子上，他动了动，结果压到了一块玻璃片，他这才一个激灵，脑回路回到了正轨，他猛地转头去看茗栀月，看到他正在擦脖子上的一点血迹，他自个都没意识到心跳漏了半拍，声音差点破音：“你受伤了！？”
“别动！油门踩到底，先下高速。”茗栀月不甚在意的把抹了血的纸巾扔在一边，手按在言洛脖子上，让他好好看前面，半响才又解释了句，“没多大伤。”
言洛也没办法再有点动作，只能先飙车下高速，中途没忍住，低声说了句：“……你能别乱摸了吗？把手拿开。”
手在他脖子上轻轻磨蹭的人眼皮都没抬一下：“我这是在护你安全，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袭击。”
言洛沉默一会，从后视镜里撇了一眼，终于按耐不住茗栀月那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样子：“不是，你掐我脖子就算了，手能别在我脖子上到处碰吗？很痒啊！”
某个耍流氓的人被人点名指责，讪讪收回手。
二十分钟后，言洛将车停在了高速路出口一条通往市中心的路边上。
两人很快清理了下车里的碎玻璃，坐上车后言洛才发现他的车除了碎了两扇窗玻璃和一点剐蹭凹陷外，没有一点问题，他脑子在外太空转了一圈，终于回到了他的身体，他愣了半天憋出了一句：“为什么会有人在高速路袭击？”
“你仇家。”茗栀月贴了个创口贴在脖子上，轻声说了句。
言洛飞快思索了片刻，没想出来是在哪得罪了人，干脆放弃，将刚刚的情况跟奎文说了声，得到一个单字“嗯”后，他翻了个白眼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转头对茗栀月说，声音有点激动，“哎，你刚刚摸瞎开车啊？”
茗栀月不明白言洛突然的激动是因为什么，转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，结果人完全没收到，自顾自的感叹：“好刺激啊，你怎么那么厉害，怎么做到的？”
茗栀月看着言洛原地自嗨了半响，没搞懂他乐的点在哪，言洛可能嗨完了自个也觉得神经病，半天都没说一句话，两人就这么在路边沉默了很久，各自消化着。
“我听阿姨说，你以前交过很多女朋友？”
言洛还在消化刚刚的事儿，冷不丁听到这句没反应过来，疑惑的“嗯”了一声，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茗栀月：“我！”
茗栀月转头回看他，挑了挑眉：“嗯？”
话题转移的太快，总是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言洛都有点招架不住，这拐的是一百八十度的n次方，他一对上茗栀月的眼睛，就有点泄气，“……是交过一点。”
茗栀月没说话，手撑在软皮椅垫上，侧头看着他，言洛目光不知道放哪，反正是不敢放茗栀月那，就只能乱瞟，“我那是为了找人。”
“找人？”茗栀月歪了歪头。
言洛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些什么东西，乱七八糟的，嘴里的话完全没过脑子，“嗯，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喜欢的女孩子吧，其实……我只见过她一面。”
茗栀月微微往言洛那边倾了倾，凑的近了点，声音低沉平缓，尾音微微上翘，“然后就喜欢上了？”
“嗯，一见钟情，忘不了。”言洛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茗栀月说这些，他感觉茗栀月的气息凑近了点，闭了闭眼，稍微想了想，觉得装不了大尾巴狼，还是说清楚的好。
“你的爱情观，简单的有点……”茗栀月被言洛那句“说清楚”的非常直白的话惊了惊，他没想到言洛是个这么纯情的人。
“蠢，是吧？但我是真的第一次有那种感觉。”言洛心里百转千回，承认了他刚刚被茗栀月诱惑到了，然后心里默默将那点心思压下去，脑子里闪过了那条白色围巾，他低着头，轻声说：“我以为那就是爱情。”
“没谈过一次真正的恋爱吧，从小到大。”茗栀月歪头想了很久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。
“说什么呢！我可是根正苗红好青年，不早恋！”
“……”言洛突然的转移话题让茗栀月无语了片刻，他盯了言洛好一会儿，突然又凑近了一点，凑到他面前，手撑在了另一边车门上，抬头非常认真的问道：“你……要不要试试跟我谈恋爱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言洛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就此翻篇，却没想到茗栀月非常不按套路出牌，他低头看着茗栀月，愣怔住了。
“我说，我喜欢你，想跟你在一起，言洛，谈恋爱吗？”茗栀月说的很轻很淡，但是很认真，一字一顿，看着言洛的眼睛说的，言洛跟他对视，感觉那双眼睛里藏了很多情绪，他看不太懂的情绪，眨了眨眼睛，他下意识想要拒绝，“我都说了我不喜……”
“不喜欢男人，我知道，你有个喜欢的女人，但是她不在这，不在你面前，此刻在这，在你面前的，是我。”言洛此刻才发现茗栀月突然变得强势起来了，就这句话本身就很强势，但加上他的气势，言洛的边防线有点松动了。
“……即使我不喜欢你，你也要跟我谈恋爱？”
茗栀月从那边扯过安全带，撑起身子，给言洛扣上，顺便说了句：“感情，是可以培养的。”
茗栀月示意言洛开车的时候，言洛都没反应过来，上一秒还在认认真真告白的人，下一秒就变回那个温良平淡到不真实的人，前后差距太大，言洛差点觉得刚刚是在做梦。
“其实，你对我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吧？”等言洛开出去几分钟后，低头看手机的茗栀月才又突然来了句。
“嗯？”言洛把今天一整天的事情串在一起想了一遍，感觉今天过得有点奇妙。
“你的耳朵很容易红嘛。”茗栀月瞟了一眼言洛通红的耳尖。
“胡……胡说！”言洛一个激灵，方向盘没把稳，车往旁边道上偏了偏。
“司机请注意情绪。”
“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