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真相（2/2）

喻尧张着嘴，用力地呼吸，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。他双手死死地搂住楚岚的脖子，轻轻地发抖。

楚岚伸手握住喻尧的指尖，与他十指相握，声音低低地，带着笃定，“抓住你了。”

宏恩科技的地下停车场，没有人注意到，停在角落的那辆黑色路虎，此刻正剧烈地晃动着……

一转眼，新的一年就要到了。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里，喻尧早早地关了店，回家路上特意买了帝王蟹和波士顿龙虾，准备亲自下个厨。

谁知推开家门，亲朋好友竟然都在——Noah、芮杨、利克里、楚耀还有个小丫头片子看着很眼熟，好像是…

“陶柒？！”喻尧猛地想起楚源盛临终前提起过陶柒，没想到竟然就是那个小护士！

“你还记得我呀靓仔！”陶柒穿着毛茸茸的袜子，起身窜到喻尧前面，“看来你过的不错嘛，脸色好多了。”

一旁的楚耀冷着脸拎来一双拖鞋，弯腰给陶柒穿上，“又想肚子疼是不是？”

陶柒皱着一张好看的脸，委屈巴巴地看楚耀，“穿拖鞋太热。”

楚耀的表情有一丝松动，抬手揉了揉陶柒的头，“听话。”

“捷！”Noah过来，张开双臂抱住喻尧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
喻尧笑着拍了拍他的背，“看你晒黑了点，又冲浪去了？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夜远呢？”

Noah耸了耸肩，“和楚岚在阳台抽烟。”

二楼的露台上，楚岚靠在栏杆上，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，透过朦胧的烟气冲着常夜远挑了挑眉，“可以告诉我了么？夏捷是怎么‘死’的，又是怎么以喻尧这个身份‘活’下来的。”

常夜远叹了口气，“当时他被送来的时候，明显是中毒，症状和我们新研发出来的那种药物作用出来的情况很像。但那药还在测试阶段，不可能流出，所以当时我并没有在意，谁知道是黎越偷走了一瓶样品。好在那样品还没核准剂量，只在兔子身上用过，不然喻尧死定了。”常夜远的语气透着心有余悸，“所以他还没死，被救活了，我火急火燎地给你打电话，可那个时候你这个混蛋竟然关了手机在和林晓雯试礼服！后来他醒了，你知道他第一句话说了什么么？他问我：夜远，楚岚在哪儿？”

楚岚闻言心中剧烈地疼了起来，他狠狠地摁灭了烟，眼神悲痛而悔恨。此刻他的心上好像插着成百上千把刀，密密麻麻，疼得他冷汗涔涔。是了，当年的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渣，不懂如何去爱，只顾一味的接受。伤害了深爱着自己的夏捷，让他绝望，也毁掉了他的一切。他恨自己，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。

“当时我他妈真是为他不值啊，为了你这个混蛋，他连命都不要了，可到头来呢？在地狱走了一遭，醒来却连你的人影都看不到。他知道那个时候你正和林晓雯在一起后，连眼神都是死的。他求我不要救他，突然就拔掉了输液管，疯了似的往外冲。我没有办法啊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下去，谁都拦不住一个狂躁的求死者。所以我问他，愿不愿意再活一次。”常夜远仰着头，看着楼下的一片雪白，语气开始变得平静，“中间确实费尽了周折，可最后，你们还是相信了夏捷在服毒的当天就已经死亡的事实。而他，也借此重新获得了新的身份，可以重新开始属于他自己的生活，这对他来说，就是最好的结果。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，却没想到你竟然…”常夜远没再说下去，只是转向了其他的话题，“我以为你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，可是你却一直没法振作。那两年里，好像每过一秒，你就更加消沉一分，我怕再这样下去，死的就会是你！但我也知道时机还不到，就算让他回来，你家老爷子还是会出手干预，直到他…”

“直到他得了癌症。”

“对，所以我私自做了个决定，虽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，但我还是那样做了——算准了时间，算准了地点，带你去那里喝酒，因为我知道附近有夏捷最喜欢品牌的服装展，他一定会去看。”

四下一片寂静，半晌，楚岚抬手搓了搓脸，问：“就是这样？”

“就是这样。”

楚岚望着灰蒙蒙的天空，“都过去了，纠结对错已经没有意义，哪怕我对他的爱是那么的后知后觉，只要他回来就好。”

常夜远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好好珍惜吧。”

楚岚点头——

“我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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