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产生激情（2/2）
汐生点点头，他似乎喜欢斜起一边的嘴角微笑。
“作为跟AIME的广告商拿到入场券。”
汐生看着她的表情，她红色哑光的唇没什么变动，眼神里却是耐人寻味。汐生接着说：“可能是因为今年SID SHING首次放弃与丽姿的合作。我特别好奇设计师会展现一个怎样的舞台。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效果是我们品牌做不到的。”
他说完，继续观察了杜蘅的反应。只见她像是听到了好玩的事情，咧开嘴，然后说：“上次你不是还说Sid是你们的少东家，那他想选哪家彩妆就选哪家咯。”
汐生也笑了。“是，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不过，”杜蘅突然回头，汐生被她的大眼摄住，“我挺想知道丽姿今年到底投了多少钱给AIME，让汐主管得到这么多的礼遇。”
汐生说：“你想知道？”
杜蘅用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敲了一下说：“毕竟这影响到我之后对汐主管的态度啊，万一真的是大手笔，那我得好好表现。”
汐生看着她，想能得到他们少东家青睐，顺便还讨老爷子喜欢的人，果然有点有趣。
秀场开始后，杜蘅进入工作状态。她从来不会带着感情去看任何时装作品，哪怕盛汐然的设计也不例外。
这一季的SID SHING很不一样。
色彩开始大胆，设计也从柔和曲线变得比较凌厉。伴随着鼓点的不断激烈，模特们身上的衣服也开始渐渐出现变化和高潮。
其实无论有怎样的风格变化都无所谓，关键是好看。只要好看，顾客就会买账。
这一季的SID SHING依然很好看。
一次的成功能让人惊艳，不断的成功
才能让人发出赞叹和信任。成功会为品牌打下基础，成为经典。
杜蘅想，一个SID SHING的时代要到来了。
走秀结束，设计师还是按照了上次的习惯，出来亮相。他只是简单在T台上，没有走到舞台中央。不过，朝杜蘅的方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。
这个动作轻佻，可是经过盛汐然做出来就特别虔诚。
令杜蘅没有想到的是，汐生居然会在结束后认真地跟她探讨专业的问题。杜蘅看着这位眉眼间玩世不恭的男生，用严肃口吻说：“除去灯光和造型，Sid这一季的脸部妆容非常大胆鲜明。丽姿一向走自然裸妆风，即使硬行开发匹配，也确实会与我们的品牌定位不符。”
杜蘅听得津津有味，等他说完却故意问：“你是在对我说？”
汐生难得露出这种惊讶表情，让杜蘅哈哈大笑。
汐生不敢置信地问：“你是在逗我？”
杜蘅一边摇头一边摆手，“没有，真的。我只是觉得你怎么突然发表这么分析性的意见，还是对着我这个对彩妆和销售的非专业人士。”
汐生抽搐嘴角将宣传单扔给她说：“以上看法是供你写在你的稿子里的，解释一下你们的大广告商为什么这次没有出现在火爆的SID SHING秀场的。”
汐生没跟她一起进后台，先行告退。杜蘅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后台。可惜某位设计师好像还是没习惯走秀结束后的欢闹，几秒钟闪人。牵着自己的缪斯就走了出去。
他们不太压马路，此刻却在巴黎街道慢慢走路。杜蘅悄悄地将手伸进他的口袋里，由手腕慢慢伸入盛汐然的手掌心，然后十指紧扣。
盛汐然捏了一下杜蘅的手，凉凉的滑滑的，像玉，又更加细腻。上面涂了一些润滑的护手霜，一定有一些甜腻香气。可是一定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体香。
盛汐然就这样慢慢地想，发散地想。在这一刻，在这个昏暗的路角，没什么能够打扰到他想一个女人的手。
杜蘅都没有打断他，就放任两人之间的静谧。她知道要给那些学艺术的神神道道的人一些空间，也知道盛极狂欢之下他的迷茫和防空。
至少此刻，自己在他身边陪着，就够了。
杜蘅感到盛汐然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，放到鼻子下轻嗅。然后将脸轻轻埋在她的手背上，若即若离。她能感觉到他的睫毛轻扫，他的鼻尖和嘴唇。
杜蘅忍不住颤抖了一下，盛汐然睁开眼，好像被惊醒。他看着她，眼神从无神到炙热。他刘海凌乱，内双因为熬夜而变成了三层眼皮。
他看着杜蘅，好像深深地看到自己的身体里，他拉过她的手，好像多乐士平时嗅她一样从她的脸庞，嘴角，到脖颈，肩头。
“阿蘅，你好香。”盛汐然就是不靠近，不触碰她。游离在她周围，然后双手环住她。“你好香。”他有重复了一遍。
“恩。”杜蘅微微仰起头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最后还是回到了杜蘅的房间。盛汐然没有让开灯，借着月色，他欺压着她，在金色绒面的沙发上。他的唇轻轻拂过杜蘅的肌肤，却没有半点滚烫。他甚至没有亲她，只是灵巧的，关节醒目的手指在她的凝脂上摩挲。
杜蘅想放弃挣扎，却根本没有被束缚。他们就像两头野兽，只是互相慰藉，互相舔舐。整个过程温柔而缓慢。让人求不得生，求不得死，只好在其中无限沉沦下去。
这是他们的第二次，放纵而克制。
“怎么换了发型？”
安然在自己的面包片上仔细地涂着一层薄薄的果酱，近乎透明。她的小嘴吃了一口，就
放下面包片，擦了擦碎屑。
“恩……”杜蘅心不在焉。头顶的发是盛汐然早上帮她新做的，斜侧分，头发被剪到过肩，耳朵一下被烫了大卷，而且还帮她染了一个很淡的黄橙色。
安然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和下嘴角，看着杜蘅说：“很靓啊，气质有些变化了。”
杜蘅穿着细包腰的小皮裙，黑色抹胸吊带，外套是一件粗针编制的格子超高腰夹克，脖子上还带着一根黑色项圈。朋克俏皮。
“Sid Shing要不要这个样子啊，昨天还在走秀的衣服，今天已经出现在你身上了。这还是定制款。小蘅蘅你现在浑身上下被贴满了SID SHING的标签。”
安然故作夸张地感叹，“那狗链上不会还印着盛汐然的名字吧？”
杜蘅总算回神，侧颜望着安然，用指尖抚摸自己的锁骨，正好又将项圈的一点点挂坠露出。眼尖的安然看到了【ToChloe】几个字。
大清早的，没吃饱早饭，先吃上狗粮了。安然擦干净自己的狗爪子，悲愤地离开了，留杜蘅一个人在酒店餐厅里。她还特意到AIME下榻的酒店，准备等其他同事一起开工。没想到先遇见了不速之客。
“早呀，杜编辑。”
杜蘅现在还处于混沌状态，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。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，表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。
“早。”她懒懒打个招呼。
汐生没多说话，淡然点完早餐。他的班尼迪克蛋很快就被端上来。汐生吃饭迅速，很快就把这一盘干掉。他看着杜蘅慢条斯理地撕着法棍，把面包心都拉出来，慢慢吃掉，然后留下一个硬硬的法棍外壳。
汐生舔了舔嘴唇，突然想她这样吃要吃到什么时候去。没想到很快杜蘅就起立，说自己已经享用完早餐。
这回轮到汐生没有动，他点点头，目送杜蘅离开，然后自己坐在位子上，又点了一份蒜蓉黄油法棍片。
刚刚完成发布会的盛汐然就是大闲人一个。订单不用他操心，VIP顾客们有SID SHING的专门团队打理，离下一个发布会时间还够长，正好长到自己能好好谈一场恋爱。
于是他早早打听好杜蘅编辑回去看哪几场发布会，然后乐此不彼地进行着偶然相遇的戏码。
“盛汐然，到底要跟我到多久？”杜蘅在再一次的碰头之后，对着坐在自己旁边笑得一脸不加掩饰的人说。
盛汐然看着隔壁的人，他今天难得开恩让杜蘅穿了一件超深V的Zuhair Murad锁腰短裙。虽然一切安全措施都做到位，但自己现在就是很不爽，觉得自己同意的时候一定是昏了头。
盛汐然歪了一下脑袋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要不要……”
杜蘅眼睛看向另一边，恶狠狠地打断：“要是敢让我批你的西装外套，你就死定了。”
盛汐然转头看她，一脸怒视。
杜蘅继续掩耳盗铃地看另一边，然后小声说：“难得人家能有一天穿其他衣服的。”
盛汐然拉了拉她的手疑惑：“你今天脖子不舒服吗？明明早上在床上还没这样的。脖子还能转过来吗？”
杜蘅：……
盛汐然最终得逞，将自己的淡驼色长大衣套在了杜蘅身上。由于盛大设计师穿的是超长款，够到他小腿肚。到了杜蘅身上就直接从脖子到脚踝都包裹住了，只剩下一双酒红色的麂皮高跟鞋和白色脚背。
盛汐然在心里叹了口气，真是怎么包都藏不住。
“今晚我们去吃海鲜好不好？”盛汐然靠在杜蘅耳边问。
杜蘅冷眼看他：“Sid，专心看
秀，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好不好？”
盛汐然比她更冷眼地看着T台上的模特：“这季设计得这么丑，尊重是要靠自己的才华赢来的。我才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。”
杜蘅默默地在脸上鄙视盛大设计师，并在心里认同他对于该品牌新一季的观点。
杜蘅慢慢说：“今晚我有约啦，你一个人乖乖吃饭。”
盛汐然皱起他漂亮的眉头问：“跟谁？”
杜蘅说：“周韩姐啊，然后还有安然吧。好像要谈一些品牌合作的事。”
盛汐然说：“哦。”转念又说：“你们在哪家餐厅吃饭？我就坐你们隔壁桌吃，好不好？”
杜蘅摇摇头，“才不要呢，我们要低调地恋爱！不要影响我工作。”
盛汐然委屈。
盛汐然开车送杜蘅到周韩他们订的餐厅，在门口后杜蘅就下车往里走。盛汐然开回酒店，刚过了一个街口，突然想到杜蘅还穿着清凉的礼服，虽然披着自己的外套，但还是会冷。他想返回给她送个车上的围巾。
没想到，再次开到门口后，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意想不到的身影。丽姿的销售总监正等在餐厅门口，不久杜蘅出来迎接了他。身上自己的外套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盛汐然看到他们进了大门之后，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方向盘，开车掉头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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