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2 章（1/2）
齐木楠子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彼得像是陌生人一样再次走在街头, 连手都不敢碰一下。
曼哈顿漆黑的幕布被彩色的灯光拉开, 光芒透过广告牌照亮路人的视线, 明亮的琥珀色瞳孔与她四目相对，双方皆是下意识的笑了笑。
笑完了之后, 齐木楠子低着头皱紧眉头, 手摸向口袋, 童话书还好好的躺在里面。
她应该仔细寻找彼得失忆的原因, 没有遭受过外力打击, 只有可能是精神方面。
变种人或者魔法，总能找到蛛丝马迹。
贸然刺激或者轻易解除魔法会引起反噬，彼得的精神或许能受得了反噬, 不过躯体上的疼痛是肯定的, 齐木楠子不会这么做。
肩并肩的两个人不断往前走，彼得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齐木楠子身上靠，
复仇者很少招收未成年成员，从成立至今到现在招收的未成年只有彼得一个, 并且他在没成年之前没有做过什么危险的事情。
至少复仇者们从没有给他派过危险的任务，彼得自己跑过去的不算。
所以齐木楠子的来历就很值得猜测了。
年龄比他还小, 并且在他之前加入的复仇者，怎么可能从来没听前辈们说过。
彼得没有把伊迪丝带出来，他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检查同伴。
虽然内心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, 可现在彼得主要的任务是帮‘前辈’习惯地球的生活习惯。
他看了看头顶的天色, 这样继续走下去不是办法, 什么都学不了, 得到打开话题才行。
“你是学生吗？”
两人的脚步从未停止过，齐木楠子说：“曾经是。”
得到了回应，彼得松了口气：“你在哪里读书？”
“中城高中。”
“我也在这里读书，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！”彼得愣了一会，再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。
他的内心充满疑惑，就像曼哈顿早晨冬日里弥漫在各个街道里的雾，雾的背后隐藏着真相，或许很重要，或许是一颗光秃秃的树，毫不起眼的真相。
只是这层雾浓厚的让人看不清道路到底通往哪里，伸出手怎么都挥不散。
齐木楠子低下头说：“或许我们只是不在同一班。”
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，彼得摇了摇头，错过了齐木楠子的答案。
不管是否错过，彼得知道她得到的答案一定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。
——你不认识她。
彼得内心很清楚这一点，可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向她，视线下意识的想要找到她在哪里，像是回到了青春期的躁动，遇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都能兴奋一整天的蜘蛛侠。
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，他很少体验到这种感觉了，自从......似乎自从他的秘密基地被改造了之后，他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。
从男孩变成男人只需要一夜，这句话说的没错，彼得点点头认同了这一点。
他没办法从齐木楠子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，她就像是一块铁板铸成的防御墙，不让任何人拥有跨越的机会。
既然从她身上得不到信息，那其他地方呢？总不能所有人都不认识她。
为什么斯塔克先生会特意提到旺达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不算多却也不少，齐木楠子是三年半前的成员，那时候联盟组建的时间并不长，复仇者们也没有天南地北的做任务，认识齐木楠子的人一定很多。
彼得仔细回想了一下，旺达的任务也快完成了，到时候去基地应该能找到她。
齐木楠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与她并肩行走的人正在发呆：“为什么走神？”
彼得没有找借口，立马承认了：“对不起，我......我在想我们应该去哪里。”
“七点了，你今天还有其他安排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彼得撒谎了，他还没有巡逻。
刚入队的时候一直被美国队长训练，彼得清楚的记得他的休息之间，晚上九点之前一定会到床上睡觉。于是为了签名，彼得把巡逻的时间推后一会。
先要签名再去巡逻，只是现在却......
齐木楠子停下脚步，转过头看向彼得问道：“想到处逛一逛吗？”
“好，你想去哪里？”
彼得发现自己和齐木楠子之间有着惊人的默契，当她看向他的时候，彼得的内心就会出现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楠子想要做什么，那张单薄的嘴唇将将张开，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，他的手就会把她需要的东西送上去。
当他需要什么的时候，齐木楠子也会在他说出话之前就把需要的东西送上来。
彼得肯定自己真的认识......认识过齐木楠子，绝不是在梦中或者幻境里，他们在真实的世界里见过。
回忆像是隔着浓雾，模糊不清。
他们刚刚从喧闹的夜市里跑出来，彼得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上面时候牵起了齐木楠子的手，像是曾经做过千百次一样。
其实这种环境和气氛下，他应该问：我们真的不认识吗？
可能是大脑不太清醒，彼得此刻不想说任何话，只想在路人逐渐稀少的街道上和身边的人安静的走着。
街道上的一切似乎瞬间离他们远去，没有人主动提及依旧牵在一起的手。
时间过的再缓慢也会到尽头，齐木楠子主动松开手，彼得突然感到无端的失落，那只手带走了所有的热源。
齐木楠子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股视线，抬起头说：“你该回去了。”
彼得点点头，现在接近十点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经常会传来震动，一定是梅姨发的短信，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回去，难道需要加班这么久吗？
鬼使神差下，彼得没有回复信息，反正时间还早，他们还可以再单独走一会，毕竟这可是‘实习’任务。
“你会去复仇者基地吗？”
齐木楠子点点头：“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。”
*
作为重点大学的学生，彼得本应该在实验室里独自观察蜘蛛的反应，记录蛛丝的粘性和坚韧度，可他太想知道所谓的真相了。
一大早时间不到七点钟，清晨小鸟的喧闹声已经传到了耳朵里，彼得刚睡醒意识还迷迷糊糊的。
今天是周六他不需要去的太早，今天可以在家吃完早饭再出门，十秒钟后彼得猛然清醒过来，刷的一下拉开了被子光着脚跑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。
哪怕是夏日最热的几天，早餐的空气依旧带着寒意，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身体不由得颤动了一下。
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里，彼得换上了蜘蛛战衣匆匆忙忙的往复仇者联盟的基地赶去。
今天是旺达回来的日子，她的哥哥快银跑步的速度超越了光速，说不定昨天晚上就回来了，他不快点到的话说不定遇不上人，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被齐木楠子知道他跑来找旺达。
许是大脑里已经有了印象，每次彼得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，便能自然而然的回忆起夏日的风吹过树木，树叶从头顶掉落下来拂过齐木楠子的发梢，正值下午的阳光不能将她的皮肤晒黑一点点。也能回忆起她在聊起复仇者联盟时，嘴角温柔的弧度。
身体被蛛丝牵动，蜘蛛侠以极快的速度在曼哈顿的半空中穿梭，少年甩了甩自己胀痛的头，偶尔发出一声清朗的笑声。
或许是因为昨晚睡的太晚了，落地时脚步打了一个酿呛，身体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这可太丢人了，还好没有被人看到。
彼得刚想松口气，他的视线就看到了三楼的窗户里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形，距离有些远，彼得不能看清那个人究竟是谁。
他眯起了眼睛，视线稍微清楚了一些，亮眼的樱粉色代表了站在后面的人是谁。
微风吹过窗帘，带着齐木楠子的声音一起传到彼得的耳朵里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面罩下的脸瞬间像颗番茄一样红起来，让最不想看到的人看到了，该死，他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吗？
彼得低下头想找个地缝，最后却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斯塔克装修队的高效和稳定。
光滑的地面别说地缝，就连板砖之间连接的缝隙都看不到，像是一块完整的版块被移到了复仇者联盟基地。
过了一会，彼得觉得再不说话对方可能觉得会不开心，他故作轻松说：“谢谢，我很好。”
说完他头也不敢抬，害羞的快步走进室内。
放在窗帘上的手指僵硬的停留在玻璃上，他这是......讨厌吗？
齐木楠子在窗边站了一会，直到贾维斯提醒后她才拉上窗帘，躺回床上抬起右手遮住眼睛说：“明天再检查吧，我想要睡一会。”
贾维斯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说：“我会如实把您的想法告诉SIR，您安心休息，今天绝不会有人打扰您。”
不管齐木楠子怎么想，彼得现在只想找旺达弄清楚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。
“嘿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快银坐在二楼的楼梯口上，双腿在半空中摇晃：“你是来找她的吗？”
快银从未见过彼得和齐木楠子热恋的时候，也脑补不出那时的气氛，可他的妹妹旺达不仅见过还从中经历过，夹杂在热恋中两个人的折磨。
彼得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听懂快银在说什么，没想到快银居然知道他要来做什么，这太让彼得惊讶了。
虽然同在一个组织三年，可他们俩之间关系只能称得上点头之交。
彼得站在一楼抬起头问：“嗯，她在哪里？”
快银嘴里嚼着口香糖，飞快的说：“还能在哪里，自己宿舍啊。不是我说你，见女孩子要带花不知道吗？何况你们这么久没见了，不带点礼物吗？”
花？为什么要带花？
彼得愣了一下，快银是个妹控，知道自己要找他妹妹居然不生气，还要他准备花？
男女之间送花是有特殊意义的，没等彼得想明白。
快银歪着头，难以置信的说：“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？”
看着一直在沉默的彼得，快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：“你等一下。”
说完二楼楼梯口的身影瞬间消失了，彼得一直以为自己思维跳跃的速度够快了，没想到遇到了更快的，完全不知道快银在说什么。
过了几秒，或许还不到，快银又跑了回来。他的手上握着一捧花，花朵的香味和泥土的气息柔和在一起，萦绕在鼻尖，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跟着变好。
没好气的把花丢进彼得的怀里，他又坐回二楼的位置说：“如果不是旺达，我才不会帮你。”
说完他转过头，一脸不想再看彼得的样子。
实在太笨了，为什么这种人都能有女朋友，而他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......旺达例外。
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奶狗款吗？为什么旺达这么关心他们的恋情，而不关心他这个哥哥，心中不服的嘟囔着，快银始终没有说出来。
彼得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，仔细想了想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手里捧着刚摘下来的鲜花，呆呆的走进电梯，如果不是贾维斯自动按了按钮，他可能还被困在电梯里，因为他被快银的一顿操作搞的忘了自己要做什么。
电梯直接到了三楼，彼得走到旺达门前，再三思考之后还是把花放在角落的机械臂上。
带着鲜花去见异性朋友实在太奇怪了。
再次走到旺达面前，彼得抬起手敲了敲门，大门很快打开，对方一脸茫然的看着彼得：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？”
彼得瞪着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：“额，我......我想问一些事情。”
旺达了然的点点头，一脸我懂的样子，拉着彼得进房间。
少年老老实实的跟着旺达走进卧室，一杯还散发着热气的饮料送进手里。
他轻抿一口，然后放在桌子上说：“谢谢。”
旺达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在意这点小事，她坐在沙发对面，满脸兴趣的说：“是不是很紧张，见到她了之后不知道要说什么？我是女孩子最懂女孩子的心了，你只要站在她面前就好，什么都不需要做。我知道突然回去的事情是她的错，可这么多年你们都还在想着彼此不是吗？”
旺达说了一窜之后，停下来期待的看着彼得的表情，令她失望的是彼得还是保持着刚进房间的迷茫。
难道这么多年她一直看错了？
蜘蛛侠每天彻夜的巡逻，塞满书包的画册和那朵花......说起来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过那朵花了，书包里的画册也不见了踪影。
不会吧！
难道齐木楠子刚回来，彼得就决定放下这段恋情？
天哪，这可真的是......
“你不喜欢她了吗？”旺达忍不住把前倾身体，视线更能看清彼得的表情说：“她刚回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了，她不是故意一句话不说就回去。但如果你真的不想原谅她的话......我们不能替你做决定。”
房间沉默到诡异的状态，彼得的眉头越皱越紧，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是这个世界有问题，还是我有问题？为什么他们说的话都完全听不懂。
于是彼得干脆直接问了出来：“你在说谁？”
“......什么？我在说你和齐木楠子啊。”
“可是......我应该认识她吗？”
旺达陷入了沉思，这是什么新玩法吗？她将彼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，重点是大脑部分，没有受过物理或者魔法损害的痕迹。
她眯起眼睛看向少年，难道普通人的新游戏吗？
在装失忆？不对，平时交流或者任务对话，旺达完全没有察觉到彼得失忆过。
齐木楠子回来之后他就失忆了？
被旺达盯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毛的彼得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，他调整了坐姿说：“我确实不认识她，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。我第一次......我现在记忆力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，她就站在公寓楼下，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问她‘我们认识吗？’每一次她给我的回答都是‘我们不认识’或者沉默。”
彼得激动的站起来说：“可是该死的！对不起，我不是在说你。该死的，我只觉得她很熟悉，可能在梦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见过，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，一点点印象都没有。”
说完他脱力般的坐回沙发上，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，卷卷的头发失落的耷拉下来，琥珀色的瞳孔上覆盖着一层水雾。
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蜘蛛侠了？太久太久了，像是在一夜之间，年龄最小的成员就变成曼哈顿最坚硬的后盾之一，强行长大。
旺达看了看彼得，犹豫的说：“你真的......只忘记了她吗？”
“我们果然认识，为什么她不承认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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