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（2/2）

殷夫人登时语塞，不知该怎么说。

李靖立时道：“吒儿你误会了，爹爹把脸涂黑不是为了骗你，是爹爹自来就有这习惯，爱把自己脸涂黑，故意让那些妖魔害怕，这样降妖除魔的时候也方便些。”

哪吒眨了眨眼，将信将疑。

正当此时，有一群小孩儿风风火火跑过来。

他们在离哪吒不远处停下，朝哪吒这边看看的同时又面面相觑，却没有一个人再往前走一步。

李靖离他们最近，亦最先觉出不对劲，便走过去问道：“你们是谁？来这里有什么事吗？”

那些孩子们其中一个走上前来，自报了家门姓名，然后支支吾吾道：“我、我们是来找哪吒的，刚刚走的时候我们忘了问哪吒，我们想知道明天他还会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吗？”

“你们要和哪吒一起玩？！”李靖惊讶道。

殷夫人抱着哪吒走过去，笑道：“这有什么奇怪的吗？我们吒儿心善，大家爱和他一起玩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？”说着看向哪吒。

哪吒却别过头去。

“所、所以哪吒明天还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吗？”有小孩儿怯怯问道。

“吒儿，说话啊！他们问你呢！”殷夫人期待道。

哪吒别着头道：“关里的人怕我，我不想出来了。娘亲你告诉他们，要想找我玩的话就来家里找我吧。”

殷夫人笑道：“好。”然后如实把哪吒的话转达给了那些小孩儿。

那些小孩儿高兴得手舞足蹈，其中一个更跳起来朝哪吒挥手道：“那吒哥我们明天见了！”

李靖被这突然一个“吒哥”称呼弄得扑哧一笑，又回他们道：“就明天见吧！吒儿今天也要回家了。”

李靖话音落下后，小孩儿们道着再见蹦蹦跳跳地散开，各回各家去了。

李靖则从殷夫人那里举起哪吒抱过来，道：“来！儿子！好久不见了！让爹爹抱会儿。”

哪吒却只盯着那群散开的孩子们看。

“怎么了，吒儿？”李靖觉得奇怪。

哪吒低头看了眼自己腕上的乾坤圈，才抬头看着李靖问：“爹爹，坏人是可以变好的吗？”

李靖笑起来，“当然了。其实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坏人，大多数人作恶都是一时的，只要能及时改正，那就仍然是个好人。”

哪吒闻言默了下去。

李靖也一起沉默着，他看得出，哪吒正在思考。

半晌过后，思考完的哪吒举起戴着乾坤圈的手腕，看着李靖问：“那他也可以变好吗？”

李靖脸上霎时一白，“吒儿，你说什么？！”

哪吒放下手来，又埋头自顾自看了会儿乾坤圈。

再抬起头来时，他的目光比先时更坚定，他的口吻也比先时更不容置喙：“孩儿的意思是说，既然爹爹说大多数人作恶都是一时的，那他作恶不也可以是一时的不是吗？既然那些一时的恶人可以变好，那他也可以变好不是吗？封印在乾坤圈里的魔丸其实也可以做个好人不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