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(1/2)
气氛非常尴尬。两人的眼神交汇间,陈覃予简直想找条缝钻进去——他似乎还看到了自己的双手被戴上手铐,因为他居然对一个未成年下手!
“为何亲我?”梁宥朝捂着脸,眼睛微微眯着的样子像只不悦的猫咪。
陈覃予表面淡定地说:“我在表示感谢。”
“感谢?”
梁宥朝疑惑地蹙着眉,听陈覃予胡扯道:“对……我是在感谢王爷。嗯,那个,其实在我取东西的那个地方,很多人在表示感谢时,会亲对方的脸。”
“……真的?”梁宥朝不大相信。
陈覃予变本加厉地哄骗道:“王爷别不信!那里的人不仅在表示感谢时会亲对方的脸,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时也会亲,两个许久不见的人再见面时还会亲。他们不仅大人和小孩儿亲,男人和男人、女人和女人,甚至连人和猫狗都会亲!”
一番话毕,梁宥朝听得瞠目结舌,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
陈覃予顿了顿,决定再添上一把火。他面露委屈地说:“方才我心中感激非常,无以言表,倏地想到此礼,便借来用之。王爷若是不喜,我以后定不会再做出此举。”
梁宥朝没摇头,亦没有点头,只呐呐地说:“果真世间事千奇百怪,让人……让人……无以言表啊!”
陈覃予重重地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天色不早了,睡吧!”话落,他便拉过被子,背对着小王爷躺到床上,闭上眼睛给皮蛋发信息。
陈覃予:[我仿佛成了一个变态·jg]
皮蛋:[肿么了·jg]
陈覃予:我完了!我好像喜欢上小王爷了!
皮蛋:[我的天呐·jg]不会吧?
陈覃予:[无比绝望的眼神·jg]是真的……
皮蛋:没想到啊……[你是癞□□日青蛙,长得丑玩的花·jg]
陈覃予:不开玩笑!我现在后悔死了!刚才我跟他讲话,说着说着没忍住,亲了他的脸一下。我现在心里不能接受啊!他十四岁都不到的!
皮蛋:……容我问个问题。
陈覃予:快说!
皮蛋:你那具身体的毛长齐了吗?
陈覃予:……我虽然身体幼小,但我的灵魂成熟啊!
皮蛋:哦,那你准备怎么办呢?
陈覃予:……我害怕我一错再错。
皮蛋:兄弟,我跟你推荐一部电影,叫《如晴天似雨天》,里面的男主才12岁,但哪怕是我这种直男,看完之后都想跟他谈恋爱。所以,综上所述,魅力是不分年龄的!
陈覃予:……
皮蛋:其实也挺好理解的。小王爷长得好,身材好,家世好,性格好,对你也好。这样都喜欢不上,那你怕是只能单身一辈子了!
陈覃予:……他是个亲王。
皮蛋:那又怎么了?真到他结婚的那天,你就当失了个恋呗。谁还没有失过恋呀?
陈覃予睁开眼睛,皮蛋的话在他的心湖里搅出了奇妙的涟漪。其实在来到这个世界前,他一直挺想谈恋爱。可这个圈子里,很多人只注重下半身的欢愉,不在意精神层面上的合拍。
陈覃予不行。他追求的是从身至心都合拍的恋爱,所以明明老大不小了,还单着。
思及此,陈覃予缓缓地转过身来,看着还坐在床沿,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梁宥朝——他的脸其实还没有完全长开,尤其是侧脸的线条,还残存着几分少年的秀气。然而入目之景,如画般美好。
果真,魅力不分年龄。
陈覃予忍不住轻轻叫了声:“殿下。”
梁宥朝醒过神来,笑着侧首看向他:“何事,六郎?”
“快睡吧。”说完,陈覃予才意识到一个问题——他现在躺着的是梁宥朝的床,但他不应该睡在这儿。
梁宥朝却只应了声“嗯”,便扬声让金仁打些热水进来。
陈覃予赶紧往里缩,顺便鄙视自己的厚颜无耻。
过了片刻,木门被金仁推开。他的手里拿着手巾和皂荚,后面跟着两个端着热水盆的仆从。
“爷……”金仁刚叫出声,挂在脸上的笑便凝住了——做梦呢这是?怎的那陈六郎睡在殿下的床上?
这情形太诡异,让金仁这种善于管理表情的人都摆出了明显的惊愕。
“咳!”
梁宥朝重重地咳嗽了一声。
金仁忙低下头道:“爷,小的这就为你洁面。”他浑身不得劲儿地转过身,把手巾放入热水盆中浸湿、拧干,再恭恭敬敬地凑上来为梁宥朝擦脸。
擦脸完毕,这手巾按理就应放在一边,换上另一条灰色的手巾来给梁宥朝浴足。
然而梁宥朝叫住了他:“洗了,拧干。”
金仁依言照做,拿着手巾准备给梁宥朝再擦一次,不想梁宥朝直接把手巾夺了过去,转身朝着陈覃予道:“六郎,来擦擦脸。”
啊???
金仁对着梁宥朝的背影,下巴都要砸地上了——知道他家主子怜惜陈六郎的才华,对其青睐有加,然不是这么个青睐的样子啊?!
陈覃予瞄了眼金仁的表情,还是不要脸地把脸凑了过去。梁宥朝温柔地将手巾贴在他的脸上擦拭,动作生疏,一看就是不曾服侍过人的样子。
等到擦完脸,梁宥朝一手掀开了被尾,掏出陈覃予的两个脚丫子,“来擦擦脚。”
金仁的下巴收回去了。他的心里有太多想说的话,目前哪一句都说不出,全堵在心口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宥朝拿自己擦脸的手巾去给陈覃予擦脚,擦完还贴心地把脚丫子放回去,盖上被子。
“爷,小的给你脱靴。”
金仁麻木地跪在地上,给梁宥朝洗脚,耳朵里听着陈覃予吩咐梁宥朝:“殿下,方才那位道长的屋里就两床被子,其中一床还被你拿过来了。我怕道长和刘力今夜睡不好,会冻着。你让金仁把这床被子送过去吧。”
梁宥朝泡在盆里的脚动了动,金仁马上答道:“小的伺候完爷,立刻就去。”
等金仁抱着被子出了门,屋外的冷风拂过他麻木的脸,冻得他浑身一激灵。他终于有些醒过神来地扭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——原以为是多了位同事,没曾想是多了个领导——这陈六郎果真是神都看得上眼的人,手段就是高明啊!
屋中灯火熄了,人声也跟着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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