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笑成真(2/2)
宋知妙道:“容景渊此人就是头笑面狐狸,他同我不过见了两面,有什么可深情款款的?他就是怕我死得不够快!”
想必林家对国师府夫人的位置势在必得,且这个位置一定是林惜妍的。这不仅仅只是赵氏的盘算,从方才林太尉的态度来看,恐怕林惜妍很早开始就是冲着国师夫人去培养的。
她如今跳出来横插一脚,将林太尉的计划全盘打乱,称得上是大大的不妙。
容成这死狐狸,拿她当挡箭牌当上瘾了!
早知道他心里是这种打算,她就不该跳到他面前暴露自己身份。
宋知妙心思烦躁地在房里发了一下午呆,决定编个故事到苏韶那里先哭个惨,以免赵氏和林太尉对她发难。
正在构思故事情节,房门被猛地打开,春晏鬼鬼祟祟地从外头蹭进来:“小姐,你猜我碰见谁了?”
宋知妙兴致缺缺:“能碰上谁,烧水的阿四还是劈柴的小刘?”
春晏反手把门带上,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摆到桌上:“我方才出门采买东西,碰上柴云大人啦!”
长久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,甫一听见宋知妙只觉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。柴云是沈袭身边的侍从,从很小便在他身边伺候当书童。沈袭同她成婚后,她惜柴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,便求着父亲编排了个官职给他。
若这封信是由他送来的,那么应当是出自沈袭之手。
自己夫人才过世不满三个月,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差人联系旧情人,真不愧是沈袭!
她心中虽气,脸上却没什么表情,随手撕开信封。沈袭的字是很好看的,苍劲挺拔入木三分,俗话说字如其人,宋知妙当年也是一看他写的字便觉得此人应当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,如今想来真是瞎了眼了。
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:“见信如晤,三日后郊外郦因亭见。”
春晏侧头:“小姐,你要去吗?”
以沈袭谨慎的性格,绝不会给别人落下话柄。他以寒门入仕,只因镇南王府的关系才平步青云,镇南王去世后所有兵权又都归到他手里。若是在宋知妙死后立马同林惜微不清不楚,势必落人口舌,镇南王旧部也不会再服他统领。
宋知妙原本以为他一年之内都不敢有什么动作。没想到他对林惜微感情这么深,这就忍不住偷偷派人送信来要求私会。
她这几年付出的深情,当真是一文不值。
她把信放到烛上点燃:“去呀,为什么不去。”
“可是你从前说过,沈大人终究是郡马爷,要少与他牵扯,否则落人口舌。”
“反正我待在府里也闷得慌,且去看看他有何指教。再说我又不明着去,能有什么口舌。”说着,她双手合十,上下搓了搓,“好春晏,你替我挡着点。”
春晏跟了林惜微这么些年,也是谨慎胆小的性格,听完她说的话后愁得直摇头,怎么也想不通自家小姐落了次水醒来后为什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。
主仆两人正聊着天,院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:“二小姐,老爷请你去前厅一趟。”
宋知妙叹气,想必是容成已经走了,林太尉要找她秋后算账。该来的躲不过,何况这还是她自己找来的麻烦。
随着家仆走到前厅,只见林太尉坐在主位上,苏韶在侧旁,赵氏与三夫人钱氏坐在下首,家里长辈算是到齐了,林惜妍和林惜乐却都没有来。
想必是她和容成的事发生得太突然,林太尉还不打算让小辈们知晓。
宋知妙稳了心思,走到厅前:“爹,大娘,二娘三娘。”
林太尉重重哼了一声,没说话,苏韶赶紧接茬:“微儿前不久才挨了鞭子,还没好全呢,赶紧起来吧。”
宋知妙还没来得及道谢,一旁的钱氏扬声讥讽:“前些日子说落水着了凉,行不得大礼,如今又是挨了鞭子身子虚,二姐姐可金贵得紧。”
赵氏接话:“二姐姐看起来一向温温顺顺,谁又能知道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,背地里耍起手段来却是一套一套的。”
“可不是,妄你我二人将她当做亲闺女看待,没想到养了头白眼儿狼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好像结成了什么同盟似的,越说越来劲。宋知妙听得额角直跳,烦得想立刻把自己戳聋。
苏韶不悦道:“好了,叫你们俩来不是来说闲话的。”
苏韶毕竟是正房,她一垮下脸赵氏和钱氏便噤了声。她打量了林太尉一眼,见对方仍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,便接着说:“前些日子我忙着回西院,府里的旧账都堆着没算,今日找你们过来也是想算算清楚。”
“微儿,你先说,你是怎么结识的濯玉君,他说你们俩已定下婚约,又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