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留（2/2）

然后赌气似的又接着说：“爷爷都不理我，我以前只要做坏事，爷爷就会突然出现骂我不乖，他怎么还不来找我？我都要生气了。”

看着少年微微鼓起的脸颊，沢江喉头有些发紧，他该怎么告诉这个心智明显有缺陷的少年，他的爷爷也许以后都不会再突然出现骂他不乖了？

“……你知道你都做了哪些坏事吗？”沢江压下咽喉的异物，放轻语气缓缓问着眼前的少年。

也许是和沢江聊了一会，发现这个小孩对自己挺好的，也不会打自己，少年终于放松了些：“我知道的，爷爷说过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我真的好饿，他们不让我自己出门找吃的，说我出去以后又会迷路，爷爷就再也找不到我了。”

少年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小孩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做坏事的，他们说我不做坏事爷爷就不会来带我回家……但是拿别人的东西不对，我被打了好多次，很疼的～”

原来少年身上的淤青不是那些人造成的，而是因为偷盗失手被事主殴打后留下的伤痕，后面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三人如是想着。

沢江看着这个名叫小年的少年与团团七八分相似的清澈眼眸，内心升起一股酸涩之感：“小、小年，你既然不愿意和那些人一起，那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村子里？以后也都不用再做会让爷爷不高兴的坏事了。”

小年呆愣愣地问：“可是，爷爷要是迷路了找不到我怎么办？”

后面的三个小少年有些受不了地扭头将眼角的眼泪抹去，沢江红着眼眶却仍然带着笑脸对着小年说：“不会的，既然爷爷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去他们那里找你，一定是在路上不小心睡着啦，你可先在我们村子里等他，他只要知道小年在这里这么乖，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
“好吧，既然爷爷是在路上不小心睡着了，那我就原谅爷爷这么久都没有来找我这件事吧！”

小年瘦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，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孩真好，他愿意和自己说爷爷的事，还不让自己去做坏事，也不会打自己，除了最喜欢的爷爷之外，自己可以把他放在第二喜欢的位置！

将少年小年的身世和来历告知自己的父亲，沢江主动提出想要收留小年的意愿：“爹，我们可以把小年留在学堂做杂务，我也可以教他让他帮着在家里干活，他不会吃白饭的，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。”

沢椤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，只是让人先留在沢家帮忙，沢江知道小年目前来历还没有核实，也不急着让父亲答应下来，只是在后面的日子里帮着小年一点一点地适应着大盆村的生活。

当秋收终于结束，学堂销假后，所有学生都回到了大盆村继续学业，张小福、林欢和林喜找到沢江询问小年后来到安排时，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。

“什么？！找到小年的家在哪里了？！”

林喜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，张小福和林欢也睁大了眼睛看向沢江，这是怎么回事？！

“事情没有这么复杂，我爹让人审问，咳，询问了那几个小偷究竟是在哪里捡到小年的，然后安排人到附近的村子向村民和山民打听消息，最后是角山村附近的一个山民说认识小年的爷爷，这才找到了他原来的家。”

“那、那他爷爷……怎么样了？”林喜有些小心翼翼地问。

“他爷爷也是常年生活在附近的山民，住在周围的山民发现时已经……因为没有找到小年，所以就帮着办理了后事。”

“那小年以后要怎么办？”林欢有些担心的问。

“我爹已经让人带着小年回去看过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，自从他回来了以后，再也没有听见他提找爷爷的事了。”沢江也并不清楚事情最后究竟是怎么处理的。

“不过，我爹让小年以后都留在我家，他原名叫柳小年，以后他可以留在家里给我当书童，做些轻省的活计没有什么问题。”

听了沢江的话，张小福点头：“这样才对，不能因为他……他应该也能学着做事情的，要不然那些人不会安排他直接做扒手。”

沢江点点头：“嗯，我教了他一段时间，他只是像小孩子，脑子并不笨，学东西还蛮快的。”

林喜大大地叹了口气：“这样也好，他以后也不会再被坏人欺负了……也不用一直等着他的爷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