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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知如此绊人心,何如当初莫相识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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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雨瞪了他一眼,小夏当作没看到,将盛了一大碗的豆腐脑递到苏崇光手边。

苏崇光不得不接了下来,但这碗豆腐脑是不是太大碗了,苏崇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,看小夏又去端来一碗,忙摆手:“别了,我俩喝一碗就行。”

小夏忍不住想,昨晚盖一床被子,今早被子就被踹下了床,你俩要是喝同一碗豆腐脑,还不得把碗摔碎了?

小夏战战兢兢地等着摔碗的瞬间,他来一个精彩绝伦地空手接物,结果他那几个计划想象中十分完美,现实中就......在苏崇光看来,小夏似乎是对自己碗里的东西很感兴趣,他挑着眉问:“想吃?”正好他吃不下那么大一碗,分一些出去更好。

小夏“啊?”他怎么敢跟主子抢食呢?何况大主子吃过的,他也不是很感兴趣!但他他没想到苏崇光会注意到他的表情和动作,半晌支支吾吾不好说话,苏崇光说着就要给他匀一些过去,小夏忙拒绝道:“不不不,小的不需要,大主子你还是给主子吃吧。”

林晚雨:“......”

苏崇光喝了两口,递过去给林晚雨,一向洁癖的林晚雨竟然丝毫没有嫌弃地端起来就喝了,而且好像还是苏崇光喝过的那一面。

小夏心想,这两人感情真好:“感情这么好,怎么一起睡觉还踹被子......”

“噗——你说什么?”正在喝豆腐脑的林晚雨被小夏嘟嘟囔囔的一句惊得目瞪口呆,差点一口豆腐脑喷到他脸上。

小夏也吓一跳,他不是在心里想的吗,怎么就说出口还被主子听见了呢?

苏崇光给他抬了抬碗:“快吃。凉了。”

只有小夏注意到,大主子的耳朵尖红红的。

林晚雨喝完那碗豆腐脑,二人一起去了郭温离那里,林晚雨不知道他的身份还能否继续去朝堂之上,但林少阳身上有传染性病毒,在昌都潜伏已久,很有可能造成空前绝后的灾难,同时,苏崇光想出了救治郭之远的法子,于情于理,都要与郭温离商量下之后的动作。

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,但毕竟林晚雨欺骗在先,也许昌都确实呆不久了,但他在这个位置上待一天,他就想做好自己的本分,让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,衣食无忧。

最重要的是,要让世人明白,生活在这个地方,是需要共同维护,而不是你争我夺地争个你死我活。

这个重担,也许郭温离可以做到,他需要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,因此,他们才更加不得不救活郭之远,让他亲口传位于郭温离,减少动荡。

郭温离已经收拾妥帖,正要去上朝,于是三个人便一同进了宫。

宫门口,遇到了周正威和王昱平。

原先为了隐藏身份,还特意装作不认识,现在既然郭温离都不计前嫌,二人没有计较的道理,加上制服了林少阳,难免有一种“劫后余生”的错觉,他俩开开心心地与林晚雨和苏崇光打招呼。

王昱平显得尤其高兴:“真是没想到,我们会这样重逢。所谓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,我们下朝后,一定要好好喝一杯。”

苏崇光还是淡淡的模样,看不出太多情绪,但能从说的话中明显听出他的情绪:“嗯,我们也没想到,你们居然还能考中状元和探花。”

王昱平:“......”这熟悉的配方,熟悉的味道,为什么被怼了还有点开心?

周正威:“......”没错,这话很苏崇光。

林晚雨:“......”师兄,是你没想到,不是我们,不要试图拉我下水!

王昱平被堵地语塞,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回击的词,周正威看起来十分无语,但也没有想要争辩的意思,这三年,他真的沉稳了不少,对待事情也不再容易跳脚,于是王昱平孤立无援,只好用手肘捅了捅他:“你说句话。”

周正威看一眼王昱平,突然开口:“其实我也在想,我们考中状元和探花,到底是实力,还是林少阳故意放水!”

王昱平:“......”瞎说什么!我明明是凭实力!

其实郭温离知道,这次殿试难度很大,即便是林少阳有心计划,但也未免横生变数,所以他可操作的空间非常小,也就是周正威和王昱平,确实是凭实力考上来的。

要说其中有什么暗箱操作,那就是韩效武眼光毒辣,选的人恰好被昌都看中,最重要的是,他们也不看看悯星山李乐夫是何许人也。

总之,没有内幕,绝对没有内幕!

郭温离正色:“行了,不是叙旧的时候。”

这一场同窗相认的戏码被迫中止,四个人在郭温离身后,进了内殿。

朝廷上,林少阳的事让不少人成了惊弓之鸟,一方面是做贼心虚,一方面又是真的贪生怕死不敢自首,于是就在这惶惶不安中等候发落。

谁知道郭温离竟然提都没提与林少阳勾结的事情,反而查起了十年前的旧案子。

原本王昱平还没有安排合适的官位,上次在天牢,看他反驳林少阳的话,觉得刑部尚书的位子似乎非常适合他,于是主张王昱平上任刑部尚书。

这个时候,即便是其他人颇有微词,也不好说什么,总算没有像以前唠唠叨叨个没完,王昱平当刑部尚书这事儿,就这么一锤定音了。

当事人王昱平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,朝臣们就已经开始:“五皇子英明,恭喜刑部尚书王昱平大人。”

郭温离既然已经提到了刑部尚书,众人觉得怎么着也要开始对他们兴师问罪了,谁知郭温离话锋再次一转:“关于父皇的顽疾,这位苏医师,说已经找出来了治疗的法子,齐大人,还请多多配合苏医师。”

苏崇光虽然是第一次上朝,但在朝堂上却丝毫没有露怯,大大方方行礼,像齐白晖微微颔首,两个人就算打过招呼了。

本来等着被问罪的众人,只好夹起尾巴做人,既不敢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,又不敢直接去认罪,这如此一来,反而办事效率越来越高。

这法子还是林晚雨在上朝的路上给郭温离出的。

郭温离原来的打算,是将这些人一个个打入天牢,林晚雨却道:“如此一来,必然动荡不安,五皇子倒不如暂缓,等朝廷上人员富足之后,再动他们。他们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知肚明,而且林少阳认了罪,他们失去了靠山,日后,为了避免五皇子你随时追究他们的责任,不得不认真做事,反而是一件好事。”

郭温离觉得他说的在理,于是就出现了上午朝堂的事。

下朝后,林晚雨走在路上,越想越不对劲:“师兄,你说,林少阳为什么要把罪证留着,等着我们去查?”

苏崇光停下脚步,一脸惊讶地看向他:“除非!幕后主使,还有人?”

林晚雨心漏跳一拍:“师兄,我们再去一趟天牢!”

经过昨日,林少阳据说已经伏法,没了斗志,坐在天牢了里,行尸走肉般蹲坐在门口,空洞虚无地望着天牢里来来往往巡视的士兵。

据说他从昨天拉进天牢就一直这样坐着,不吃不喝,打入天牢的人,都会蒙上尘,让人看上去显出一种颓感,与这个人之前的身份和地位,形成巨大的落差。

林少阳这副样子,竟然让林晚雨产生出强烈的不适,他也不知道这种不适为何会产生,也许是知道林少阳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之后,他对这个人生出一种近乎不齿的鄙夷,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。

林晚雨站在囚牢门口,道:“林大人,我很想知道,你为什么要在九黎之殿保留那些证据,你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会被人查到吗?”

林少阳闻言,才缓缓抬起了头,铁索链发出“叮当”脆响,他看向苏崇光:“毁了焚香,毁了焚香......”任凭林晚雨怎么问,他都不答,只是重复着“毁了焚香”。

苏崇光蹲下身,对上林少阳的双眼:“我一直在想,林大人你们从十几年前,就开始追寻焚香的下落,究竟是为了什么,自从我进了你所谓的九黎之殿,我找到了答案。你那个九黎之殿,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巨石砸出来的。有蚩尤族虎魄在前,你们听说焚香之后,认为焚香和虎魄如出一辙,便费了那么多年试图找到焚香。而你们,在那个九黎之殿,利用从天而降的石块,锻造兵器盔甲,可是你没有想到,原来这种石头,有巨大的腐蚀性,同时会散发一种气体,这种气体吸入之后,会加速皮肤溃烂,同时会传染没有结果这种石头的人,但你们发现为什么明明跟焚香是一样的,而我们却没有事,所以你们千辛万苦找到焚香,却不得其法,最后不得不自食其果。我想,即便是有焚香,也救不了你们了。你说毁了焚香,是不想有人再步你的后尘的话,那还算你有一点良心,但如果被我发现,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你这么说,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。”

林少阳忽然大笑起来:“你们斗不过他,斗不过他,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,棋子而已。”

林晚雨还想说什么,却被苏崇光拽出了天牢:“走吧,他不会说的。”

林晚雨问:“那他说毁了焚香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
苏崇光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烈日,光芒刺眼,他微眯着眼道:“你就当他是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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