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（2/2）

你这么想要让给你好了！

“报丧鸟。”圣子已冷冷开了口，“杀了他。”

阿烨一愣。

他回头去看一直搂着自己的莫亚，却也正见莫亚低头看着他，眸中似有困惑，却并未听从圣子的命令动作，而阿烨却觉得自己好像渐渐将一切事情都串起来了——圣子想效仿曾经那位拥有神血的黑魔法师，他需要有人去瑟诺莱斯盗取黑魔法师的资料，弄清他当年所做之事，再模仿他……成为人们口中的神。

那时莫亚的雇主，是圣子。

回到弗莱之后，阿烨亲手将那些资料交给了圣子，而也正是圣子让他把莫亚留在身边……莫亚现在的雇主，还是圣子？

阿烨不知自己是法力缺失而头晕腿软得发抖，还是因为害怕莫亚杀了自己而惊惧不已。

他真以为莫亚会下手，还想着如何自救，可他施展不出哪怕一点的魔法，他连搓出一点的火星都做不到，他好像一下就变回了以前那个普通人。

莫亚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
“别怕。”莫亚小声在他耳边说，“在把东西交给圣子那一刻起，我和他的契约就结束了。”

阿烨微微发着抖，抬起头看他。

“我现在的雇主，是奥法拉。”莫亚语调温和，像是在安慰受惊的他，“她只会希望我会保护好你。”

“就算你不愿意杀了他，你们也逃不出去的。”圣子微笑着说，“一个失去魔法的法师，一条不能化出龙形的圣龙，还有三个普通人类……你们要怎么从两个大恶魔手下逃生？”

一直在认真听圣子说话的艾德文终于忍不住举起手：“等等，你是不是忘记算上我了？”

“当然没有忘记你。”圣子得意轻笑，“如果你是撒尔拉米亚所说的那个人，并且竟然活到了现在……你是融合了那些旧神的神格吧。”

艾德文终于微微蹙眉，认真看向圣子。

“多好的机会啊，杀了你，我就能得到它们。”圣子说，“我当然要好好把握——”

艾德文无情打断他。

“你是不是以为神格是揉面团？”艾德文一脸无语，“说给就给，说融就融？”

圣子：“……”

艾德文指了指奥法拉结界庇护之下的米修与妮娅。

“我和他们一样。”艾德文认认真真说，“我只是普通人类……”

他嘴上碎碎叨叨地与圣子说话，却一直在注意观察乌琪娜和撒尔拉米亚的动作，乌琪娜的断手已长好了大半，她是不敢动接近艾德文，可阿烨与莫亚却离她很近。

她看着艾德文正和圣子扯皮胡说，心中立即做了决定，一下朝阿烨和莫亚俯冲而去。

她手中幻化出深黑的长/枪，几乎就要刺到阿烨身上，却不想撒尔拉米亚的黑魔法尽数对艾德文失效，而艾德文已高举长弓，以光魔法凝结为箭，毫不留情穿透了乌琪娜背上的翅骨。

她狠狠坠落倒地，彻骨剧痛之中，恍惚听见艾德文说完了后半句话。

“普通人类中……”艾德文将手中长弓压低，平静说，“比较强的那一种。”

撒尔拉米亚落在乌琪娜身边。

“他身上有东西在保护他。”撒尔拉米亚凝重道，“一切黑魔法都没有效力。”

乌琪娜气急败坏。

她知道黑魔法大多对艾德文无效，可艾德文自己也说了，他只是“普通人类”，血肉之躯，若是魔法无效，将他砸成稀巴烂就好。

撒尔拉米亚了解她的暴躁脾气，见她露出那种表情，着急问：“你要做什么——”

他并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。

乌琪娜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，将长/枪狠狠朝着艾德文头顶神殿承重的横梁掷出。

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，长/枪将横梁截断，附着的黑魔法令艾德文头上那片屋顶直接爆裂坍塌，他瞬间被掉落的无数石砖碎石淹没。

可神殿本就年久失修，又建在耸立的雪峰之下，艾德文所站立那一半神殿全都坍塌了，爆炸声与碎石砸落塌陷的声音震得每个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，而乌琪娜看着彻底被碎石掩埋的艾德文，终于忍不住发出大笑。

她已嗅到血腥味了，人类被那么多石头砸中，不可能还会活下来吧？

撒尔拉米亚却揪着乌琪娜大喊：“你疯了吗！”

乌琪娜只是大笑。

阿烨与莫亚受到波及，可好在莫亚反应迅速，也许是兽族天赋，他动作灵敏，抱着阿烨避开坍塌区域，看向那一片废墟时，却也忍不住皱起了眉。

阿烨呆怔怔问：“他不会……真的死了吧？”

莫亚没有回答他。

坍塌已经停了，可脚下的震动还不曾停止，他被掉落的石块蹭掉了兜帽，此时双耳一抖，一下竖立起来。

他听见了巨大的轰鸣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