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归因(1/2)
许鹤言做完早饭出来时,那几个少爷正摊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许鹤言看了一眼这情形,二话没说回了餐厅,自己吃了早饭,将餐具扔在水池里,施施然地上楼了。
最好聊一辈子,饿死那几个混账!
其实许鹤言性子倒不是刻薄,就是特看不惯那几个人的少爷脾气,尤其他自己少爷脾气最重,可就他擅长厨艺,每每都特不耐烦伺候他们,又顾着多年情谊,怕饿死那几个身娇肉贵的次次妥协,搞得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!老子是硬汉好么?!
江淮他们在客厅聊天,等着许鹤言喊他们吃饭,等了许久也没个下文,饿疯了的几人寻到餐厅里,发现已经凉了的早餐,明白许鹤言又气炸了,没敢去触他眉头,老老实实的吃了早餐,收拾了餐具,各自散去了。
江淮回到家里时收到了远在巴黎的助理的邮件,告知他之前给国内B大投的简历已有结果,让他暑假结束后九月三号准时到美院报道,暂时担任美院大三学生的油画指导老师。江淮回复了邮件,又懒懒的躺在了房间里的懒人椅上。
在国外几年,他没顺着老爸的意思去学金融之类的专业,好让他回国后锻炼锻炼能力去接他的班。他偏偏看似离经叛道地选了绘画,谁也没成想他还颇具天赋,短短几年,在画界也有了不大不小的名声。一年里有300天都在旅游采风,平时谁要找他都得提前半个月预约,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这样随心所欲的过了,但他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国,也没什么非回不可的理由,就是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。
江淮躺在懒人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,梦里的金戈铁马、山河朝堂渐渐有了颜色,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踏过罪恶贪婪的业火,带着和风、带着旭日、带着少年帝王从前的心软与风雅,回来了。江淮在梦里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被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。
躺在懒人椅上的人皱了皱眉,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,又过了几秒,江淮睁开了眼,眉头依然皱着,眼睛有些发红,不知是因为没睡醒,还是因为太过伤心。
江淮揉了揉太阳穴,慢悠悠的走到阳台吹风,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的步伐有一种沉重的意味。他的卧室阳台对着他家的院子,这会儿临近中午,太阳已经有些炙热了,他妈妈养的那只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萨摩耶还在院子里疯跑。江淮看着那只傻狗,回想着梦里的细节。
江淮梦了这么多年郑玺和孟允之间的感情,说没有感触是假的,但他看不起郑玺也不是假的。尽管郑玺足够优秀,若他是个普通人,他的才华与性格足以让他流芳百世。可他错就错在生在帝王家,又成了天下之主,没有治国的才能,又没有足够的魄力,懦弱又贪婪,既不能平天下,也不能顾好自己的爱人。
可今天的梦又多出一些以前没有的事情,或许这些事情连郑玺自己都不知道。对于郑玺和孟允两人的决裂,江淮一直都不能明白,两人青梅竹马,共同长大,就算是对彼此这段感情再不自信,也不会说放手就放手,那么干脆利落。可今天,江淮梦到了在郑宣帝临死之前,最后一个见得竟然是孟允!郑宣帝知道两人的感情,却又不多加阻挠,一方面他明白帝王家的无奈,另一方面,怕是连孟允和郑玺永远都不会猜到,他利用孟允对郑玺的感情,要求他保护郑玺,让他能够得偿所愿,随心所欲的生活。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,甚至说在孟允心里这是他应该做的,可就是这如同托孤一样的誓言,成了两人彻底决裂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郑宣帝一生无所建树,可在算计人心方面谁也玩儿不过他。他了解自己的儿子,尽管并不疼爱他,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厌恶争权夺利的肮脏手段,可他心中有大义,对于这列祖列宗誓死守卫的江山,尽管他再怎么不愿意接手,可一旦交到了他手上,他都会尽全力倾其所有的守住。
郑玺又怎会知道,自己醉酒后吐露的心声,不仅他当了真,孟允也当了真。他想做个好皇帝,孟允自会尽力辅佐,为他荡平天下祸事,可一个名垂青史的皇帝怎么能是个断袖?怎么能不立后?不纳妃?孟允自以为自己做了天大的牺牲,自以为自己对郑玺情深不已,自以为这是对的,自负的不可一世。江淮想到这儿,不由得冷笑一声,在心里暗骂:蠢货!不过两人到最后但是幡然醒悟,生不能同寝,倒是死在了一处,也算是全了两人的情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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