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7章 留里克的弗兰德斯秋游(中)(1/2)
利斯河蜿蜒流淌,它的下游就是根特城,也是罗斯骑兵需要经过的弗兰德斯第一市镇。
这一点留里克并不知情,在没有向导的指引下,他认为眼前的市镇成了拦路虎,还家拔弩张打算阻止军队过河。
放眼望去只有眼前市镇有明确桥梁,倘若军队不能穿城而过,就只能再花时间找浅滩渡口了。
留里克并不打算战斗,目前也没有准备任何攻城器械,就算有意作战,面对沟渠、石墙也只能干瞪眼。现在纷纷上马的战士弓上弦,摆出一副作战态势给守军施压。
备战命令已经下达,各旗队军领命,无聊的行军令人烦躁,无数战士其实都渴望打一仗。
“真的战斗?还只是做样子。”菲斯克问。
留里克再看一眼:“做出进攻态势,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做。”
不久,那位尬在桥中的举旗战士被招了回来。
他站在国王面前,眯着眼遗憾地说:“大王,我已经告诉守军我们的身份,也许他们根本听不懂,就是坚决不给我们开门。”
留里克歪着脑袋遗憾地嘟囔:“你的法兰克语太别扭,他们听不懂也正常。”
“可是他们不开门怎么办?”菲斯克焦躁地问。
留里克又想了想:“口头劝说没意义的话……箭矢捆上信件,射进城里告知他们我们来了。”
“是个办法。大王,就怕他们固执得似石头。”
“无妨,好过赖在河畔无聊扎营。”
留里克说干就干,一张白布撕扯成很多布条,他再用法兰克语书写简单的词组:我、罗斯王、开门、过境、否则战争。
二十多张写了相同词组的布条系在箭杆上,十多名下马骑兵端着他们的反曲弓,聚集在桥头排成人墙,搭弓直面城墙。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那些躲在垛墙的守军纷纷缩了回去,垛墙挡板也都合上了,只有少数人透过观察孔鬼鬼祟祟偷窥罗斯军的行为。
守军通过旗帜已经知晓来者身份,至于他们为何从南方而来真是不得而知。于是守军百夫长第一时间就组织骑马信使,带着里尔要塞被围困的消息,他们从城市的北门悄然出城,通过另一座木桥继续在罗马古道狂奔。
战马不断被抽打,马蹄都跑出残影。里尔与根特的陆路距离有五十公里,战马狂奔两个小时内就到,即便这样做有些伤马。
在桥头,二十支捆着信件的箭划出一片明显的抛物线,捆扎的布条严重干扰射程,弓手们也就采取马上难以施行的超大拉锯,顺利将箭打进城。
民兵已经突击武装起来,妇孺全部躲藏。他们看到有箭砸进来纷纷躲藏,待局面恢复安静,才有人连滚带爬从藏匿地选出来捡拾这些捡拾,然后意外地发现箭杆上捆了布条。
很快就有战士拎着缴获的箭走上城墙,此刻守军百夫长躲在垛墙后,他亲临一线实在对得起伯爵的栽培。
“大人。”战士奉上箭矢,“有信。”
“信?”百夫长麻利地夺箭,拆开信件一瞧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他长出一口气,又带着讶异的目光看着身边的战士们:“不可思议,来者的确是罗斯军队,谁能想到,他们的国王就在城外!”
事情过于骇人,普通士兵哪里有发言权,他们抱以期待的眼神看着百夫长。
对方已经送信,证明着罗斯王现在很有耐心,就是这份耐心会随着时间流逝快速消散。
怎么办?!
突然,一个大胆念头附上脑海。
百夫长将所有老兵召集到城头:“既然罗斯王来了,我打算亲自出城和他谈谈。”
此言一出一片哗然。
“大人,太危险了。”
“我必须赌!就赌罗斯人和我们的和平条约算数。”百夫长摆摆手又道:“我就算出城,你们任何人都不准开门。我会带着一些腌肉、腌鱼、奶酪和麦酒出城犒劳他们,再问问他们的态度。你们都看好了,如果我被杀,你们更要坚守城门。”
他旋即将指挥权交给自己的副官,然后力排众议开始准备。
很快一组骑兵再度从安静的北门出城过桥,他们再不是带着口头消息北上,大家手里拿着尽可能找到的罗斯箭矢与捆扎的信件布条。
信件里是罗斯王的态度,锥形破甲箭簇是罗斯军特色,百夫长想着伯爵和罗斯王已经打了很多交道,不可能忘却。
不久,当剑拔弩张的罗斯军等得有些不耐烦,紧闭的木门终于打开了,桥头的罗斯军为之一振。
“他们终于是不想死呐!”菲斯克大喜,“大王,我带着兄弟们直接冲进去?”
“不可。”留里克抬手拒绝:“看看他们打算怎样。”
罗斯军依旧保持克制也就没有引起误会,留里克注希望守军派出高级贵族迎接,然后彻底打开城门让全军通过,他并不愿意在这座城留住。
一辆马车在没有桥上晃晃悠悠,护送的士兵只手可数,唯有把头的那名士兵衣着高级看着像是军官。
留里克示意部下继续保持克制,他自己则一甩缰绳,驱马屹立在桥头。他的身后战士们依旧剑拔弩张,这给不断接近的马车施加很大压力。
留里克刻意戴上他的黄金桂冠,加上一身体面服装,都明示着他是王。
百夫长不傻,他意识到自己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罗斯王,然后想想当年的那个少年,如今已经长大。
留里克高昂着下巴,等着来者卑躬屈膝。
只见马车的带头者,在隔有十米的具体突然单膝跪地行通用的战士礼,恭维的态度令留里克为之一振,警惕的战士们情绪都舒缓了。
“您一定是伟大的罗斯王!里尔城感谢您的仁慈。”
来者提到一个关键名词,他明明还想说话,留里克无情打断:“你说里尔?”
“是……是!”
“哦?难道不是根特?”
“根特还在三十个罗马里之外。”
“是吗?你有是何人?里尔的伯爵?”留里克心平气和地问。
依旧跪地的战士继续说:“卑微的我没有任何爵位,我只是里尔要塞的百夫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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