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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5章 君子无可挡,唯可欺其方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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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敢对他们动手?”

温峤又叹了一口气,

说道,

“难道,你猜不到?”

应詹眉头一皱,

说道,

“你是说,

他们接下来,

就会来对付我?

你也是他们派来的说客?”

温峤摆了摆手,

说道,

“思远兄不要误会,

就他们现在,

还出不起这个价钱,

我只是劝你,

要保全自身,

你看这大大小小的船上,

装了多少人?

八千?

还是一万?”

应詹看了看码头外的船队,

说道,

“差不多吧,

怎么,

太真兄问这个干什么?”

温峤又叹了一声,

说道,

“我从荆州刺史王廙那里,

拿到了这些年来,

荆州的失踪人口,

你猜一下,

大约有多少人?”

应詹意识到了什么,

问道,

“你的意思是,

这些人并不是全部?”

温峤点了点头,

说道,

“丧乱以来,

十年有余了,

难道就都关在王府里?”

应詹一惊,

问道,

“那你说,

你看到的失踪人口是多少?”

温峤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船,

说道,

“是这个人数的十倍,

乃至数十倍。

荆州来的良人奴,

在建康,

可是紧俏的很,

经常是货还没到港,

已经分销到各府了。”

应詹迟疑了,

问道,

“就是说,

这些船上的,

根本不是之前我在南平时,

失踪的那些?

是最近才从荆州劫掠来的?”

温峤点了点头,

说道,

“没错,

本来他们也早就能脱手,

再狠赚一笔,

这不是最近一段时间,

京城里不太平,

琅琊王死了,乌程公死,

城门被攻破两次,

连东宫都被烧为白地,

这才让这批货滞留在京城。”

应詹看着温峤,

问道,

“你早就知道,

你为什么不和我讲?

温峤叹了口气,

说道,

“我有意把你支出京城,

就是怕你意气用事,

你斗不过他们的。

这次能做成这样,

给他们一个教训,

已经很不错了,

你还是听我的话,

以后别再掺和这个事了,

就到此为止,

好吗?”

应詹自然是不答应,

说道,

“你刚刚才告诉我,

咱们救的这一万人,

只是这一次被劫掠来的百姓,

也就是说,

还有十几万,

甚至几十万的百姓,

被他们劫掠贩卖,

沦为家奴?”

温峤点了点头,

说道,

“这还是荆州一州,

湘州遭逢杜弢之祸,

恐怕情况更严重。”

应詹顺势问道,

“既然如此,

怎么还留着杜弢?

你可别说是什么长得像,

我在长干观可是亲眼见了的。”

温峤说道,

“思远兄,

你见多识广,

难道自己就想不到吗?”

应詹想了想,

说道,

“你是说制衡要挟?

王家拿着这张牌,

逼着一些人,

上他们的船?”

温峤笑了笑,

说道,

“岂止是王家?

这满京城里的是非,

难道就王家一个祸端吗?”

应詹点了点头,

说道,

“那些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温峤继续说道,

“还有哪?”

应詹又说道,

“刁协刘隗,

也不是什么君子。”

温峤笑了笑,

说道,

“思远兄还是不敢把罪魁祸首说出来?”

应詹眉头一皱,

往天上指了指,

说道,

“你是说?”

温峤点了点头,

说道,

“那位啊,

醉心申韩法术,

视群臣如囚徒,

恨不得把每一个大臣,

都装笼子里,

但是哪,

志大才疏,

没那个能力。

每次都只会让事情更糟。”

应詹点了点头,

又问道,

“你说这些话,

是想劝我另择明主,

和你一起投效东宫?”

温峤摆了摆手,

说道,

“自古唯上智下愚不移,

匹夫之志,

都不可夺,

何况是思远兄?”

应詹又想了一下,

问道,

“那你怎么突然谈起了那位?”

温峤说道,

“没什么,

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”

应詹嘴角一挑,

说道,

“你们让东海王守宫城,

只怕还有别的谋划吧?

只不过王家出手太快,

把你们刚刚扶持起来的袁家,

也拉拢了过去,

还授了光禄勋,

接替东海王,

掌管了皇宫宿卫。”

温峤摆了摆手,

说道,

“哎,

这话可不能乱说,

分明是太子单骑破贼,

救出了陛下。”

应詹嘴角一勾,

说道,

“那个时候,

带人冲进西阳王府,

不就是想逼着西阳王动手嘛?”

温峤毫不相让,

说道,

“那位夜里出宫,

不也是有所图谋?

父不父,

子何子?”

应詹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悦,

问道,

“你选在今天,

让这些人回荆州,

是不是也又拖住我的意思?”

温峤笑了笑,

说道,

“思远兄又多想了,

我只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。”

应詹眉头一皱,

说道,

“东宫真能狠下心来?”

温峤叹了口气,

摇了摇头,

说道,

“恐怕很难了,

孝子当不了枭雄。”

应詹眉头展开,

问道,

“那你还敢和我讲这些?”

温峤笑了笑,

说道,

“思远兄是君子,

有些话只能和君子讲,

讲出来后,

我心里就舒服多了。”

应詹没好气的笑了笑,

说道,

“那我哪?”

温峤指着船 ,

说道,

“我很少这样,

帮忙不收钱的,

也算是让你保密的价钱。

你不吃亏吧?”

应詹点了点头,

问道,

“就是这点,

我最奇怪。”

温峤撇了撇嘴,

说道,

“其实哪,

还有一句实话,

说出来,

你可不许翻脸啊?”

应詹问道,

“什么实话?

我像是那种小气的人嘛?”

温峤笑了笑,

从怀中拿出一张房契来,

说道,

“其实哪,

你的宅院,

是我买下来了。”

应詹先是点了点头,

想了想,

觉查出不对了,

说道,

“你是说,

给我出主意租船送人回荆州的是你。

然后知道我急用钱,

派人来疯狂压价的人,

也是你?”

温峤往后退了一步,

说道,

“你说过不翻脸的,

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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