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蓠（2/2）

“那我今后，便叫做段小风。”

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了段小风眼前，让他陷入了沉思。八王爷见段小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，也不禁有几分难耐，催促道：“段兄，你可在听本王说话？”

段小风这才回过神来，道：“听着呢。王爷找的人可是大人物，春回谷的四弟子江蓠，在下斗胆问一句，春回谷都没动静，王爷却下了重金，是有深仇还是大怨？”

八王爷闻言，一阵沉默，道：“段兄误会了，江神医救了我一命，我只想报他的救命之恩，并非寻仇。”

“哦？”段小风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敲打着酒壶，娓娓道来：“江蓠这个人，四处救人我是知道的，可他毕竟是江湖中人，怎么救到了王爷身上。就算是救了王爷，如今他下落不明，王爷似乎过于关心，这赏金再加点，是能在西域买下一个小国了……王爷若是不说真话，恕段某不接这个生意。”

八王爷闻言，显然慌了手脚，连忙道：“我说，我都说！我去年去江南微服私访，正巧碰上了江神医，他风采神然，我甚是爱慕。可……江神医并无断袖之癖，自然没有理会我。我每月一封信，都寄到了春回谷，江神医都没回我，直到三个月前，春回谷却寄来了一封信……”

段小风打断他，道：“你怎知这信是春回谷寄来的？”

八王爷道：“我虽然没见过春回谷的人，但也听过慕容苍术的大名，你一手建立了九霄，就更应该知道，慕容苍术曾经做过御医，他手上有先皇赐的护身金印，这个金印就印在了那封寄给我的信上。”

段小风点了点头，问道：“说了什么？”

八王爷，道：“只说了，江神医下落不明，恳请我能动用朝廷兵力，寻得他的下落。”

段小风思忖了一会儿，道：“八王爷，你不觉得这封信很奇怪？”

八王爷无奈地说道：“是，我是觉得奇怪。春回谷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也说得上，这么多奇人，为什么偏偏找我一个手无实权的闲散王爷？再说了，这消息，整个江湖上也没点风声，若是春回谷真的着急，为什么又把宝押在我一人身上……”

段小风无情打断他，道：“可你还是中招了，来找了我……”

八王爷只好说道：“若是假的，不过是我丢些钱财，可若是真的，能为找到江神医出一分力，我不后悔。”

段小风一方面讶异于这八王爷心思竟如此单纯，另一方面又道是明知山有虎，偏向虎山行，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，便说道：“我本来对这生意毫无兴趣，但如今也是会办好。但不是为了王爷，亦不会要这酬金。”

八王爷似乎有些疑惑，问道：“这这是为何？若段兄不收酬金，我如何知道你会拼尽全力救江神医。”

段小风闻言，似乎觉得好笑，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就凭，这段小风的名字，是他江蓠取的，我纵然是身死，义无反顾。”

百里夜市已然灯火阑珊，段小风也没了喝酒的兴致，他一边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环，一边若有所思。

影子十一已经完成白日的任务，见段小风离开了人群热闹之处便赶紧跟了上去，还未等影子十一开口，段小风反倒是先发问：“十一，你说一个人，能否改变自己的音容笑貌，与另一人完全一致。”

影子十一立即答道：“除非此人与易容者十分亲密，知晓他的行为举止，才可能将他模仿的惟妙惟肖，难以辨明。”

“那么字迹呢？”

影子十一又道：“寻常人眼里可能，在我的眼里，绝无可能。”

段小风叹了口气，道：“这就奇了怪了，我可没接过这么没头没脑的生意。一个八王爷，让我找人，说是他已经失踪连师门都没回。可我却在十几天前，收到他的字迹，甚至与他匆匆地见上了一面，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到底是谁在撒谎？“

影子十一答道：“段爷心中自然已有答案。”

段小风略有些惆怅，道：“有时有，但现在还不确定，亦不敢相信。”

影子十一却说道：“那便去查明，这世上没有我们九霄查不明的真相。”

“是啊……九霄……”段小风却似乎有点犹豫，但他很快片刻，便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又振作起了精神，道：“既是如此，便前行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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