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(2/2)
闻言,梁宥朝又不高兴了:“孤不等你,你便不来?那你这身份是比孤的更金贵,还要孤来上赶着求你?”
这话听在陈覃予的耳朵里,说实话,有点不中听。他眉头轻蹙着抬眼看向梁宥朝,说:“王爷莫要说笑。小人不过是一介平民,怎能与王爷的万金之体相提并论?”话落,陈覃予披着被子,赤着脚站到了地上,也不看梁宥朝地说,“天色已晚,王爷早生歇息,草民就先告退了。”
观中地面全由石板铺成,此刻赤脚踩着,真是凉得透心。但陈覃予的心里是真有了火——不可否认,这段关系确实是他上赶着求来的,平日里做小伏低的,也是他应该的。但今天梁宥朝这气,真是生得莫名其妙,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。
陈覃予又累又晕,已经没力气哄孩子了。
他就想睡觉!
低着头,陈覃予迈步往屋外走。他边走边在脑子里搜索手电筒和雪地靴,准备出门转个弯,就把这些装备给换上。但他走不过两步,胳膊就被梁宥朝给拽住了。
梁宥朝气得横眉毛竖眼睛的,咬着牙低声喝道:“陈覃予,你明知自己体弱,还准备赤脚走回去。你这是吃准了孤舍不得你?!”
……不,我不是,我没有。
陈覃予真的想来个否认三连,但不晓得小王爷是不是气坏了脑子,竟然将他一把抱起,又摔在了床上。
陈覃予目瞪口呆得发不出声来——怎么感觉这一幕发生得有种年龄不对的感觉?
梁宥朝从他的身旁扯过被子来,边将他紧紧环住,边恶狠狠地说:“陈覃予,你给孤躺好了!孤现在就要好好地跟你清一清你算计我的帐!”
陈覃予听得一头雾水。他艰难地从被子里挪出张嘴来:“王爷,你怎能冤枉好人?我何时算计过你?”
“孤冤枉你?”梁宥朝气急败坏地道,“今日可是你让孤告知众人,说那自行车过几日便在城中有售?”
陈覃予:“是,是我说的。”
“是了!这便是你送孤自行车的由头!你是想利用孤的身份,给你招揽生意!”
……虽然前面的不对,但后面的确实说中了。可陈覃予不能承认,他只能狡辩:“既然王爷如此揣测我,那我也要问问王爷,今日来天师观的事,究竟是王爷邀请我来的,还是我邀请王爷来的?”
梁宥朝坐起身来,双手叉腰,理直气壮地道:“是孤!但就算今日不来,你改日也会送孤自行车!”
没了小王爷的钳制,陈覃予淡定地坐起身来,盯着他说:“那小人也不瞒王爷您了!小人今日之所以要送你自行车,不过是因为小人晕马车晕得实在难受,为了能舒服点才送您的。”
不待梁宥朝回话,陈覃予又说:“来到天师观后,我见众人对自行车好奇,确实有借机宣传之嫌。然当时周遭具是显赫之人,请教对象也是王爷你,难道我能逾矩替王爷你回话不成?”问话完毕,他停顿须臾后,又接着说,“至于那自行车贩售之事,下元节时我便同你说过了。当时在马车中,我想到了一个利国利民之策,便是开一个杂货铺,里面销售的是我从他处取来的东西。但我不能空手取物,需得拿这边的东西兑换成那边的货币后,将那些东西买来,才能取回此处,所以……我今日才会问你要玉石之类的贵价物。”
梁宥朝听完这长长的一段话,表情从震惊、生气,慢慢恢复成了平静。他侧着脑袋,盯着陈覃予,眼神变了几变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末了,他微微一笑道:“你这就是在算计孤!”
陈覃予自知理亏,只能柔声问:“那王爷能否原谅小人的这些算计?”
梁宥朝瞬间没了笑意,只静静地看着他。
在烛火暖黄色的光亮中,陈覃予也仔细地打量着梁宥朝的眼神——他有一双完美的眼睛,黑如墨,在些许光明中却又能亮如辰星。此时他的眼神很平静,平日里会展现出的少年稚气在此时无踪无影,甚至让他在朦胧光亮中的面容,也带上了几分如画般的成熟英俊。下一秒,他抬起手来抓着被子,边将陈覃予再次裹紧,便笑着,用低沉的声音说:“罢了,孤狠不下心来不原谅你。”
这个时候,梁宥朝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音量小,没了变声期的嘶哑感,反而低沉得带着几分磁性。
陈覃予呆呆地看着面前笑得如此动人心魄的少年,耳朵里听着这让人头皮如过电般酥麻的声音,莫名的,他的心又开始不守规矩了。
不,不可以,不行,对方还是未成年……
尽管理智在脑子里反复地喊着这句话,陈覃予还是如魔怔般地慢慢往前靠了过去——单身撑在床上,然后嘴唇轻轻地贴在了小王爷的左脸上——触感软软的。
这触碰很短暂,约莫只有两秒,陈覃予慢慢地后退,眼睛眨了眨,不期然间与眼神呆滞的裕王对上了。
……
啊?
操啊!
陈覃予心中的理智开始吐血了——为身为陈覃予这个禽兽的理智而羞愤至死。
作者有话要说:本文将于八月一日入v,当日将掉落万字更新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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