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温柔一刀（1/2）

剑拔弩张，一触即发。

两位士兵进也不是，退也不是，左右为难。丘上校冷笑起来：“你们是听谁的？是这位眼比天高的大小姐在养活你们么？”

边麟响亮地嗤笑了一声，指出：“上校要是懂规矩，就该知道联盟审判不容任何人介入。您就算有赛天高的权力也不可。”

“我在教训我的人。”丘上校阴沉道。

“我明白，但我在跟您说话。”边麟道。

这种话都要反驳，边长官今天就是要跟上校过不去了。陪审团的民众暗暗叫苦，纷纷向审判官投向求助的目光。

上校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。他沉默了一会儿。

“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，边麟。”他说，“祝以鞍——现在被审判的OMEGA，对，他确实得到了为期一周的你的庇护，那又怎么样？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还是怎么的？觉得他是纯洁无辜的小绵羊？大错特错！有一件事我本不想说，但唯独你需要知道。”

他狠狠皱起眉，朝会厅中央一指，“这个OMEGA在被强制传令的时候藏了一把刀，他想杀了我们！”

空气骤然降至冰点，审判官的眉梢泛起褶皱。边麟意外地看了祝以鞍一眼，OMEGA一怔，回忆渐渐浮出水面，紧接着厌恶地拧起眉，仍一动不动靠在审判椅上，似乎并不想反驳。

“他是个危险分子。申请隔离处理并不逾矩。”丘上校说。

边麟轻按额角，思忖一阵。

“如果我没记错，材料报告记载过审判对象的精神不稳定。”

上校被噎了一下。紧接着听她毫不掩饰包庇地侃侃而谈：“这个行为理应包含在材料记载里。只是上校，你们一群ALPHA闯入我的府邸捉拿一个OMEGA，再声称是被害者未免太难让人信服。”

“……”

审判官的额角渗出汗水，在上校遵从意志开枪把长官打死之前咳嗽一声，打断道：“二位冷静。上校，边长官说的没错……”这时上校以恐怖的表情瞥了他一眼，目光带刺。“法案规定，裁决期间，审判对象不能离开。中场休息时间也不可超过十分钟。”他坚持说完。

“……”丘上校不曾想，他协助修订的法案会成为今日之事的阻碍，他模糊的面色映在颜色深沉的地板上，几乎无法分辨哪个更黑。半晌后，他嗤了一声，不耐烦地冲手下扬了扬下巴，“……既然审判官这么说了。”

士兵们如蒙大赦，看也不看被震住的OMEGA一眼，匆匆撤离。

边麟赢了一场，气定神闲地站着，以眼神安抚祝以鞍。后者略略松口气，旋即投来烦恼而焦灼的一眼：下面怎么办？

他余光又瞥见脖子拷着的桎梏，仿佛被刺了下，一声不吭的紧盯着审判席。

边麟摇了摇头。

下一刻，她转身重新走上审判台，轻轻扣了扣桌面。

会厅更安静了。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气声。

“关于我之前的发言，有一件事情，诸位需要知道。”边麟说。

“我与元帅的交涉，乃是以条件换条件。元帅给予祝以鞍特赦，法庭释放他，审判结果暂定无罪。而我，会在一个月之后，无偿参加与军部合作的第五次地下组织剿灭战中，清理敌人，与帝国直接交涉，侧面佐证他的清白。”她轻撇了眼丘上校，“……我将担任总指挥，临时顶替丘上校的位置。”

丘上校猝然一顿。

第一次，他眼中闪过惊疑、震愕和慌乱。

“……真有此事？”

审判官面色微僵，半晌踌躇道：

边麟目光炯炯，肃然地点点头。

她略一扬手，将黄金的令牌轻轻放在审判桌上。

“特赦令在此。”她缓缓说，“诸位，如若不信我，可与元帅对质。”

周遭鸦雀无声。

审判官叹了口气，摘下眼镜，专注的样子与平素审判时无异。“根据《帝国新约》，联盟特赦令高于法庭。”他宣布道，“这件事有了定夺。边长官，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。”

他将令牌推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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